崖香見他被這個問題纏住,更是心中玩心大起:“那造成如今這個局麵該是誰的錯呢,公主滅了人家全族可以理解,柳絲絲報仇也能理解,難道這一切都是赤的錯?”
“這……你把我的思緒全部打亂了。”
“你慢慢想吧。”她笑道。
其實她也沒想不明白這其中到底該怎麼算,滅了柳絲絲全族的是人魚公主,但導火索卻又是赤,迫害人魚一族的又是柳絲絲,導火索也是赤,想來也能算作是他的錯吧。
司落越想越亂,他撐著頭看著麵前的宮殿:“或許,錯在他們的遇見。”
錯在遇見,或許真的是這個理。
崖香垂眸看著自己還是不太靈便的左手,如今雖然能自如地拿起杯子卻還是使不太上力,害得她每每出招時都下意識用著右手。
司落見她又在看手,想也沒想地拉過她的手看了看:“其實恢複得不錯,但無奈你下手實在是太狠了。”
“當時為了救人……”
“看吧,我就說你是個心地善良的,你還不承認。”
……
人魚公主日日被柳絲絲折磨,赤若不求情還好,一旦求情,當日的刑罰便會翻上幾倍。
坐在小廣場看著受刑的崖香沒有半分動容,倒是司落起了惻隱之心:“直接殺了她該多好。”
“她除了罵人什麼也不說,哪能這麼輕易死。”
來了這個地方已經足足兩月有餘,身上靈力半分未增,手上的傷也沒有起色,混沌珠也是看不到指望,這會兒就連一向沉著的崖香也有些急了。
她不知道在自己的那個世界到底過去了多久,而這裡離諸神隕落的時間也越來越近,若是再耽擱下去怕是得陪葬在此。
更何況她的手臂上再次出現了那條紅線,那是一條倒數生命的線,更是警告著她不可貪戀這裡的警示符。
所以她喚回了還在揮鞭的柳絲絲:“你且去將赤帶來,我有事要問他。”
“在這裡問?”
“嗯。”
等她帶來赤時,崖香的手上已然幻出了一把古琴,隻是琴身飄飄渺渺不似有真身,隻有以靈力和光束塑造的琴體。
她又要準備開大了。
赤看見人魚公主半死不活地被綁在原地,長歎一口氣後靠在她身旁,為她擦著嘴角上的血。
柳絲絲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剛想回頭問話時,就聽見一聲琴音似乎從遠處飄進了耳裡。
明明是她在撫琴,那琴音卻遠得摸不到,而且全身僵硬無法移動,就連挪動一分手指也是不能。
司落捂著耳朵看著她,張了張口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後隻好作罷。
不鹹不淡地撥了幾個琴音後,崖香的手輕輕按住琴弦,抬眸之時似有一陣金光掃過,讓在場的人全部失了神智。
“混沌珠該如何煉化?”她慢慢開口問道。
“以赤的魚尾為引,我的心為輔,靈火燒鑄。”人魚公主木訥地回答道。
“魚尾上的詛咒該如何解?”她又轉向柳絲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