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已經知道完全部經過後,祁川慢慢睜開了眼睛,用最後一絲力氣撐起半個身子小聲說道:“上神,由我去吧。”
琴弦上的手指微微一頓,她明豔的臉上出現了一個微暖的笑容:“且放心去吧,走好。”
祁川右手食指化為一道利刃穿破了胸口,他帶著終於解脫的笑意指著自己的心口處:“終於到了這一日,生命終有儘頭,前路總會再相見。”
因為他的自縊,天邊滑落了一顆星星,他最終還是選擇了不連累任何人的方法,自己了解了自己。
本來還順著狐狸毛的落羽突然感應到有神隕落,手下的動作不自覺的加重,揪得玉狐大叫:“你乾嘛!學那個死女人一樣要揪禿我嗎!”
還想再罵幾句的玉狐卻見落羽已似一陣風一般離開了此處,他揉著自己經常被提著的後頸皮:“怎麼一成神就連脾氣都變了?”
崖香站在屋子中間看著祁川化為星星點點消失,受這樣傷的他,連入輪回都不配。
門外突然飄進來一股藍色的靈力,在她麵前化形而出站定,落羽甚至連身上的氣息都來不及掩飾就到了她麵前。
“師傅……”
“你怎麼來了?”崖香右手輕輕地按著左手掌心問道:“不是讓你去順順玉狐的毛嗎?”
“我不是故意的……”落羽臉上的表情甚是委屈,撅著的嘴拱成一個漂亮的弧形:“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就成這樣了,我不想傷他的……”
他說得言辭懇切,語氣微涼,俊俏的臉上全是楚楚動人的委屈和哀傷,若不是她早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隻怕會輕易地被他這副皮囊給騙過。
見她隻盯著自己不出聲,落羽有些急了,他邁出一小步靠近她,纖細的手指輕輕拉住她的袖口搖了搖:“師傅,莫要生氣好不好,我知道錯了。”
明明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卻偏偏在她麵前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
他的眼神和司落被卷進裂縫時的一模一樣,有些震驚,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無助和害怕。
他在害怕她會舍棄他,更在害怕她會在心中留下他難看的一筆。
明明他做了一件極為殘忍又可惡的事,但崖香就是無法開口責怪他,不僅僅是因為司落,更是因為他早已與她……
垂眸看著衣袖上的手指,她終究還是輕輕歎了一口氣:“下次不可再犯。”
“我知道了。”落羽可憐巴巴地鬆開她的袖口,朝著她伸出了手,見她沒有任何反應但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這才鼓起勇氣將她抱在懷裡:“我知道錯了,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我哪裡敢生你的氣……若是你也將我咬了變成奴隸的話,那我可不就沒了脾氣嗎?”
聽到她這話,他知道她定是還在怪他,所以隻能慢慢鬆開她看著她的眼睛:“我怎麼舍得咬你……”
“你咬得還少嗎?”
“那可不算是咬,隻能算是耳鬢廝磨……”落羽突然湊近她的耳邊,帶著有一些蠱惑意味的聲音繼續說道:“再說,你已經給我喂血過三次,我除了能醫治你以外,什麼也做不了。”
還沒等到崖香進行反駁,他立即輕笑了一下,捂著嘴埋下頭:“當然除了那事。”
這人簡直就是藏不住的大尾巴狼!
本來還嚴肅的氣氛一下就被他給點燃,他碧色的眼睛透過一層血色看著她,右手卻悄悄地攀上了她的左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還沒恢複好的掌心。
“一直見你左手不太對勁,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