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神情懨懨的玉狐也被這活絡的氣氛帶動了起來,搖著尾巴到處跑來跑去,和他們玩得好不歡喜。
他本來就是神獸,說起來若不是占了個神族身份,倒也和他們沒什麼區彆。
看著喝清水都能喝得醉眼朦朧的妖們,崖香悄悄地離開了席位,拿著一個野果到了最偏遠的一個山頭獨自坐著。
離天亮隻有兩個時辰,她卻一絲睡意都沒有。
右手微抬從掌心中幻出一壇酒,她對著這如水的月色就獨自飲了起來,心中的愁緒有千千萬萬,但都很快被酒的味道衝散。
不得不承認,方才妖族的氛圍確是感染到了她,看著他們守望相助、惺惺相惜的樣子,她心裡第一次有了羨慕的情緒。
他們同為妖族,卻勝似親人,沒有那麼多暗害彆人的心,有的隻是隨遇而安的平和從容。
染塵找到她時,手裡也正好提著兩壇酒,見她已經喝上了不禁莞爾:“我就知道清水不適合你,哪知你竟然自己喝上了。”
回頭看了一眼:“你修為見漲,我竟然沒有發現你過來了。”
“許是你有心事,而我又沒有帶著殺氣,所以才沒有發現我吧。”
接過他遞來的酒壇子,崖香淺淺地嘗了一口,感覺他帶來的這個比自己的好喝:“這是什麼酒?”
“就是一般果子釀的,可還能下口?”
“不錯。”
“你覺得它不錯,並不是因為我的酒比你的好,而是此刻有了人與你對飲。”
她皺著眉看了他一眼:“你一個妖皇,怎麼比神仙懂的道理還多?”
“活得久了,該懂的不該懂的都懂了。”
她笑著點了點頭,仰頭看著月亮旁飄動的浮雲,想要將那些心事都交給它們,讓它們都帶著隨風而去。
“上神,愁思傷身,還請保重自己。”
“你這是想要寬慰我?”
“以你的造化哪裡需要我的寬慰,我隻是覺得你好像過得很不開心,作為朋友,我自然應當幫你疏解疏解。”
這個妖皇似乎有一種能撫慰人心的能力,不論是與他做交易,還是和他談笑,總會有一種安定的感覺。
他是一個很有想法也很有抱負的人,且識人心的本事相當厲害,無需功法,隻需通過彆人的一言一行就可以看出其的心事。
“你覺得,一個人被壓迫久了,是要反抗還是避世?”
“每個人的情況都不一樣,如果是你,我倒是希望你能跟著心走,彆被彆人束縛著了自己。”
“跟著心走?”
“嗯,覺得哪條路能讓自己過得開心就走哪條路,無需介意彆人的眼光和想法,做自己想做的就好。”
他明明不知道她的心事,卻隻用一兩句話就可以輕易點透,崖香慶幸自己並沒有與他為敵,否則將來必成大患。
這個妖皇同他的名字一樣,染儘凡塵,看透世事,知世故而更懂世故,這樣的人若是盤算起來,怕是會比如今她遭受的局更大。
“那你呢,你選的是什麼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