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塵坐在一側細細打量著她,他總覺得崖香醒來後變了許多,不僅無法揣測清楚她的心意,更有一種一讓人接近就徹骨的寒意。
難不成死了一次的神仙都會是這個樣子?
自他得知她醒來之後,這還是第二次與她見麵,且她隻在這鬼君殿與他說話,從來不肯去其他的地方。
不想被人得知這他可以理解,但以他了解的那個崖香,並不是一個甘於被困在這裡的人,且她似乎什麼也沒做,隻是待在這裡潛心修行,大有一個隱世之神的感覺。
難道她做了這麼大一場局讓自己假死,就是為了在這裡逍遙度日?
這樣的念頭剛產生就被他給否定了,這可是一個敢把自己都往死局裡麵逼的的人,怎麼可能是個心慈手軟的?
“反正神界要找妖族麻煩的話,總會找出千千萬萬個理由來,也不差上這一個。”
崖香看著血跡斑斑的噬骨扇,拿出一塊絹帕細心地擦了起來:“你似乎格外不喜我那個徒弟?”
“作為你的朋友,沒找個理由去與他打上一架,已經算是不容易了,你可知道,玉狐整日都在魔界跳腳,想要去找他決一死戰呢。”
“你們的心意我明白,隻是此事還真得讓落羽來動手。”
“為何?”
“得讓神界再也沒有可能與血族勾結,也得讓落羽恨透神界才行。”
“你的意思是,你要借你這徒弟之手……”
沒等他說完,崖香便點了點頭:“嗯,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那是自然。”染塵起身準備離去,卻又突然回過頭:“其實我不必做什麼對不對?”
以落羽那個心思,隻需要給他透露一點點信息,他自然知道該怎麼去做,而且他的偏執染塵早已有耳聞,也知道該如何去利用這份偏執,讓他為崖香的死做點什麼。
“還是彆太刻意,也不必讓他知道我還活著。”
“好。”
*
海蓮還徘徊在神廟附近,她雖然有瞬行的能力,卻無法查獲到落羽的行徑,抱著守株待兔的想法,她一直不肯離開這裡一刻。
終於,一個白色的身影晃過,落羽驟然出現在了麵前。
“你怎麼還沒走?”
“我就知道你會回來的。”
落羽心裡還因為那個蓬萊仙君有些膈應,所以也沒注意就搭了一句話:“你在等我?”
“古往今來都有良駒為等伯樂而癡守,如今我邀你出山,你可得好好考慮考慮。”
見她突然變了態度,落羽的眼神更冷了起來,以他的性子,本就覺得這世間除了崖香之外的任何女性生物都不足以入他的眼,如今這海蓮刻意在他麵前晃動,更是讓他生出了一絲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