蛟歪著頭看著她,似乎沒聽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所以當它看到崖香開始從自己的脊椎處抽出一條金色的東西時,它沒能意識到自己的末日到了。
直接用指甲劃破後頸的皮膚,崖香用手指混合著血液掐住自己的脊椎骨,猛地向上一抽,終於將久違的伏羲琴給抽了出來。
若是換做常人,這般操作之下早已是癱倒在地再也無法爬起,但到了她身上,卻沒什麼改變。
一片金光之下的伏羲琴已然變成了一把長劍,她抬起劍身看了看,這東西果然還是會在危機時刻護著她。
黑無常這才放下了心,他緩緩後退站到了白無常身後:“結局應該沒有懸念了。”
“我就說嘛……小崖香強著呢!”白無常順手就拉過黑無常的手指玩著,見到上麵那些連黑色綁帶也遮不住的暗黑色紋路越演越烈:“怎麼越來越嚴重了?”
“沒事。”
見他還想將手抽回去,白無常更是皺緊了眉頭:“還說沒事!你瞅瞅都成什麼樣子了!”
尚景回頭看了一眼,注意力終於也分了一些過來:“這是因為鬼域造成的?”
曾經他被捉去鬼域時,雖然崖香救得也算及時,還是難免被迫沾染了一些不知名的黑氣。
哪怕是作為無常,他也沒有辦法可以解決。
黑無常細細地將那些暗紋用綁帶遮上:“不必讓她知道。”
“都這樣了還不讓她知道?”白無常急得忍不住在他的額頭上敲了一下,一向都藏不住事的他自然一如既往地脫口而出:“難不成她還沒出事,你就讓你自己先出事?到時候你看看她是急你的事還是急她自己的事!”
“其實……也並不是無藥可治。”尚景小聲地說了一句。
玉狐抬著頭看著他,聲音有些著急地說道:“那你倒是快說啊!”
“這……”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個提著劍的黑色背影:“聚靈草。”
“什麼!”幾個聲音同時大喊道。
“怎麼了?”崖香轉過頭問了一句。
“沒……沒事,我們在打賭你幾個回合收拾完它們。”白無常難得的撒了一個謊。
見她將頭轉了回去,白無常這才垂下頭:“怎麼會這麼巧……”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玉狐也有些泄氣,雙腳一蹬就坐在了地上:“老黑不能有事,她也不能有事。”
“這件事誰都不許提起。”黑無常波瀾不驚地抬起頭:“更不許讓她知道。”
因為他知道,崖香的時間不多,但若是知曉了此事的話,怕是會毫不猶豫地將聚靈草給讓出來。
他和白無常雖然以兄妹之情守護了她幾萬年,但她何嘗不是在他們有事時以命相搏。
他此生也沒有留下什麼遺憾,但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所以……
尚景睜著眼睛左看看右看看,有些可惜地垂下了頭,饒是他醫術再好,也就救不了她和他。
在鬼界的日子雖然不多,但他是真心喜歡他們幾個,也不希望他們之中有任何一個人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