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染塵捧了一大把花回來,隻不過一眼,崖香就看出來端倪。
他這是每一種花都采摘了一朵,也已經儘力將這座蓬萊島上的花都尋了個遍,隻是這樣搭配下來的花束還真是不怎麼美觀。
將花一把塞到她懷裡,染塵坐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島還真不小,且防衛極其嚴密,也就這個地方是個偏安之地了。”
見他還能細心地去勘察地形,崖香噙著笑意用手指撥弄著那些花:“你可能看出為何這個地方沒有防衛嗎?”
“看外麵有一個幾乎快被苔蘚泯滅的石碑上寫了禁地兩個字。”
“嗯,看來這蓬萊和鬼界還真的有聯係。”
染塵指了指她懷裡的一朵血紅色花朵:“這種花倒是有些像你。”
“怎麼說?”
“無枝無葉獨自生長,但又生命力極強,在那石縫中都能開出花來。”
果然,他還是在想著法子寬慰她。
人生難覓一知己,黑白無常是兄,他卻才像個友。
反正等著的時間也是無趣,她便一邊嗅著花香一邊淡淡地說道:“你應該也知道聚靈草的作用了吧?”
“嗯,有了它,你就不必再受拘束。”
“可現在有人比我更需要它。”
染塵愣了一下,他覺得她應該不會在此時舍己為人,畢竟她忍受了這麼久,不就是為了此時此刻嗎?
若是真的讓出去了,那她的命又該如何?
“所以,你想好了嗎?”
“在我知道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做好了決定。”
聽著她的語氣,他算是明白了,她還真的要準備好“舍己為人”。
“我能問問那個人是誰嗎?”
若是那個血族徒弟的話,他可能就此棄她而去了,畢竟一個為了感情而衝昏頭腦的人,還真是要不得。
“黑無常。”她拿出那朵染塵說像她的花細細看著:“他曾經被我連累去了一趟鬼域,沒想到竟然沾到了不該沾的東西。”
其實這也算是祭刻意為她留下的東西,在黑無常身上留下這樣的黑氣,為的不就是想要她看著自己在意的人再次離去嗎?
“鬼域?難道是殺祭的那次?”
想到祭是前任妖皇,他是現任妖皇,崖香突然轉過頭:“對了,你可能知道那是什麼術法?”
“你且給我說說都有什麼症狀。”
將那日偷偷聽到的,還有在幻境中刻意去查看到的黑無常傷勢都與他一一細說了一番,見他的臉色變了又變,崖香似乎看到了希望。
“這鬼東西竟然還偷用了這樣的禁術。”
“你有法子解?”
“很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染塵凝眸細細想著:“其實我還想到了一個更好的辦法。”
“是什麼?”
“聚靈草雖然隻有一棵,但並不代表它隻能救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