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管不好自己好奇心,若不是看在過往的情分上,我早已經將他給剝皮抽筋了。”
“看來這次比上次嚴重。”染塵意識到她是真的發怒了,急忙讓菽離將玉狐給帶了下去,省得她看了礙眼:“彆生氣了……”
“這小狐狸竟然敢窺伺起了我的事,真是找死!”
“不對啊……以你現在的修為,他的幻境是困不住你的,怎麼就窺伺到了你的事呢?”
見染塵一本正經地看著自己,她下意識躲閃了一下眼神:“你什麼意思?”
“讓我來猜猜,是他用幻境困住了彆人,然後在彆人的幻境中看到了你對吧?”
這人就不該叫什麼染塵,他如此細膩的心思,乾脆叫心細如塵罷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隻想你能正視自己的內心……你到底是生氣玉狐窺伺到了彆人幻境中的你,還是生氣他窺伺的是那個人。”
崖香一時也語塞了起來,她方才的確是有些被怒氣衝昏了頭腦,竟然在一時之間忘了思考自己到底生氣的是哪一方麵。
生氣玉狐窺到了自己是不假,但還不至於讓她出手封印了玉狐的製幻能力。
被他這樣一說,她覺得這個地方也待不下去了,急忙起身:“我回西方還有事,先走了。”
“好。”看著她急匆匆的背影,染塵手中的棋子終於落下:“唉……人們總是口是心非不敢麵對自己,殊不知這樣會錯過很多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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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景終於填飽了肚子,正躺洋洋地躺在廊下看著外麵的雪景,此刻的風雪正大,天空中飄零著無數雪花,將視野裡的一切都染成了白色。
靜得沒有其他聲音的院子裡,隻能聽見雪落下的聲音,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耳邊低語。
他不禁哼起了曲子,是一種從未聽過的小調,在這漫天大雪中顯得格外突兀。
院子們突然被人打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師傅……”
尚景難得的寧靜被打破,他皺著眉頭看了一下:“上神還沒有回來。”
“還沒回來……”他看著自己踩下的那些腳印,淒然的臉上閃現著痛楚:“是啊……她又不會著急我的事。”
“你們……”
尚景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其實他還蠻喜歡這位羽公子的,畢竟能以一個血族之身修成正果,如今還有著比自己還有強些的靈力和修為,不僅僅是崖香教導有方。
他自己應該也吃了挺多的苦吧……
彆的神仙都要修煉幾萬年方得這些成就,而他隻需要跟在崖香身側修行不到千年,就已經有了如今的成就。
若是他一早就選擇了這條路,如今是不是就比他師傅還厲害了?
尚景不知道的是,落羽的確是承受了很多,隻是他承受的是從小就被反複實驗的折磨,還有被人算計的身心俱疲。
雖然不及修煉萬年來得輕鬆,但卻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