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言?”菽離目瞪口呆地看著,好半會兒都挪不動腳步。
“染塵,幫我去將人界那個上仙給解決了。”崖香幻了一張圖將噬骨扇一並丟給了他,圖上麵畫著的正好是方才她待過的地方。
“做成血族下手的?”
“嗯。”
“成。”一向都特彆會看臉色的染塵此刻自然知道他們這樣的表情,必定是有大事發生,所以他下意識地瞧了君祺幾眼:“需要我將尚景一起帶走嗎?”
“好。”
崖香讓李漫辰去一旁坐著喝茶,他也十分聽話地坐了過去,但眼神就已經出賣了他,這件事不得不讓人好奇。
“崖香,他……他是不是……”
“我還不確定,等黑白無常回來之後才知道。”
“這個時間節點……怎麼可能?”
“我也想問這個問題。”
被她直接帶來了異界的君祺倒也不慌張,看了一眼菽離後,指了指一旁擺放著一張案幾:“我能否坐在這兒等?”
“當然。”
菽離渾身冰冷且僵硬,連崖香走過他身旁都沒辦法動彈,直到李漫辰都喝了一盞茶後,他才扭了扭脖子,走過去一把抓起君祺的手探起了脈來。
和崖香得到的結果一樣,他身上似乎是被什麼給強行了加注了水神之力,但礙於無魂無魄,所以能與這個凡人的魂魄並存著。
但水神之力不是到了落羽身上嗎?怎麼會……
崖香坐著想了好一會兒,突然想起落羽之前說過他體內的修為在前不久驟然流失,算起來時間倒是有些吻合。
難道從落羽那裡流失的到了這個凡人身上?水神之力明明被魂魄給拘著,又有落羽的壓製,怎麼會突然有了意識自己跑掉?
越想越是頭疼,忍不住揉著太陽穴問道:“不知攝政王是否也是在被天雷劈過之後,發現自己突然修為精進?”
“是,不過三年就已經達到了八品。”
菽離微微後退了一步,他很明白現在的情況意味著什麼,如果水神的魂魄與神力分散,如今更是沒了神身,隻怕不久之後就會再次魂飛魄散……
隻是這次再散,那便真的泯滅於天地間,饒是崖香陣法再精巧也不可能再找得回來。
“織魄鼎呢?”菽離直接問了一句。
“在我這裡。”她明白他現在想做什麼,所以放下了手裡的杯子:“你先冷靜,這件事急不得。”
“你要我怎麼冷靜?再不動手,等著再看他魂飛魄散一次嗎?”
崖香冷凝的眸子讓人驟然生寒,她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我比你更著急,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冷靜,否則這件事你就彆參與了。”
“你就是舍不得落羽對不對?”菽離直接點穿了心中的想法:“你擔心現在貿然重鑄他會讓落羽消失對不對?”
“不是。”
“你平日裡裝作對他不在意,裝作還記恨他,其實就是為了保護他的偽裝方式!”他幾乎就要歇斯底裡起來:“你讓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你恨他,你故意把所有的命案栽贓到他身上,不就是怕誰避開你去取了他身上的東西嗎?”
此刻的菽離仿佛回到了剛離開神界時的樣子,隻顧著自己擔心長言的情緒,忘了一直都是崖香操控著全盤,若不是她,他們早已經被天君趕儘殺絕了。
“這是你第二次這樣對我說話,我也隻給你這兩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