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實在是不想說出那個答案,但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道:“水神之死他自己並非不知,會否本來就是一個將計就計的安排,而落羽就是……”
說到這裡時,那些一直被她刻意隱藏起來的猜疑也頓時浮現了上來,黑無常所思她並非沒有想過,但她一直都不願意去往那個地方細想,唯恐那就是事實。
“那現在這個凡人怎麼解釋?”
“落羽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嗯,就在這個凡人受天雷前,他突然修為自散,但最近又好像好了一些。”
“這其中的巧合或許並不是巧合。”
崖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今倒是叫我難辦了。”
“怎麼了?”
“我總不可能告訴菽離……唉。”
黑無常一向與她想法類似,所以此刻也明白她的意思:“我知道你之前一直可以劃清那條界限,但現下的有些事是瞞不住了,再瞞怕是真要鬨到決裂的地步。”
“我明白。”
兩人達成了共識之後,便一起轉身看向白無常,見他都快要將君祺的魂魄給扯出來時急忙上前去阻止:“等一下等一下……彆這麼毛躁。”
“我就奇了怪了,這怪人我見過不少,連崖香這樣的怪物我都見過,這個人又是怎麼回事?”
直接朝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命簿砸去,崖香將他用力推開:“不會說話就一邊安靜地待著。”
黑無常伸手替白無常順著毛,輕輕地理了理他的後腦勺:“你就彆去招惹她了。”
菽離見黑白無常都說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所以便直接走了過去抬手便拿出鞭子:“來不及了,我現在就去西方將落羽帶來。”
“你敢!”
“你護得住他一時護得住他一世嗎?他遲早都得死!”
“誰說他得死了?”
“抽離長言魂魄,還能重回血族之身嗎?”菽離的臉上不停地泛著冷意:“就他身上遭受的那些,若不是有長言魂魄護著,他早就死好幾次了!”
“那又如何,我沒說動,你彆想動他。”
黑無常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又覺得自己沒這個身份去發言,畢竟他隻是與崖香交好,與那位水神不是很熟。
“崖香,你難道要為了一己私欲情念而罔顧教養情義嗎!你彆忘了是誰在泗水河畔撿了你,是誰為你精心安排一切,是誰為了你魂飛魄散,又是誰即便是不在了,還一次又一次地救了你!”
心中最堅硬的地方瞬間被戳破,長言作為她心中最堅實的堡壘,如今被菽離這樣一說,倒是顯得她十分不堪了。
但那個懷疑還隻是懷疑,若是貿然說出指不定又會招惹什麼禍患,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幫渡飛升上神,還打算扶持他當天君的菽離,崖香突然一點也不生氣了。
他有他的立場和追求,他與自己站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長言,如今長言有事,他必然會首當其衝走在前麵。
但這件事,必須由她來做才行,否則沒人能承受逆改天命的報應。
將手中的劍抬起,崖香凝眸看向他:“動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