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他是真的怒了,這崖香下手也太狠了一些,麵對著自己人竟然也沒打算稍稍收斂一點。
越想越是憤懣,心中長言的輪廓也就越發清晰,他將鞭子收了回去,畢竟這東西還是比不過伏羲琴的力量,轉手就揮出靈劍吸引住她的注意力,雙手開始快速變換手勢掐訣。
君祺看得十分認真,覺得這二位的勝負並不會是分在招式上,而是修為上,雖然他們隻簡單的出了幾招,但招招都是以靈力為主,招式為輔,拚的就是誰的修為更勝一籌。
靈劍在崖香抬眸之時就已經破碎,還未等菽離的大招放出來,她已經躍至他近前,冰冷的劍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勒出一條血痕。
“你輸了。”
是啊,他還沒出招就被她全部破解,如今劍已入頸,已然是一敗塗地。
“動手吧。”
菽離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她今日若是不能弄死他,那他還是會去西方將落羽帶來,隻為長言。
“小崖香不會真的動手吧?”白無常戳了戳身旁的黑無常。
“說不準,但這一架他們遲早也要打。”
“為何?”
“為了一個情字。”
即便是崖香找到了兩全其美的辦法,水神複位,落羽也能活,但隻要那個神回來了,那麼菽離就會麵臨親眼瞧見摯愛朝著彆人而去。
水神心中隻有崖香一人,所以才會為她籌謀為她犧牲,可菽離眼中也隻有水神一人……
曾經是因為那些感情沒有明朗化,她的身邊也沒有其他人,所以水神不會輕易挑明,菽離也可以裝作不知道。
但如果有了落羽,就無法保證水神還能和以前一樣,隻是默默守護而不出手。
這樣一來,崖香與水神必然會起爭端,而菽離眼見著自己的摯愛為彆人爭風吃醋,指不定也會心中不忿。
那麼,他與崖香,必定會有一戰,或許還得牽連生死,如今這一戰提前了指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不僅讓菽離明白了崖香心中的選擇,也讓他以後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後還能看得開些。
白無常沒有黑無常看得這麼透徹,他隻是擔心崖香好不容易經營的一切都付諸東流。
“我不殺你,但我必須要讓你明白一件事,長言的事我會管,但落羽的事你不能插手。”
聽到這話後的菽離緩緩睜開眼:“他若見到你這樣,也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
“你若真希望他開心,就應該自己去做,而不是在這裡譴責我。”崖香將劍收了回來:“更何況我一再強調,於他我沒有半分男女之情。”
果斷,決絕,冷情,這是她的亮點,也是她的缺點。
看到這一幕,黑無常突然有些慶幸去蓬萊時菽離不在場,否則在見到水神神身時,不知會出什麼亂子。
想到此,他突然看向崖香,心中有一個疑問慢慢升起,當初崖香讓菽離去西方幫落羽,是不是就考慮到了這個問題,是否不僅僅是因為落羽身上有魂魄會讓菽離辦事更儘心,還因為她能遇見到些什麼……
換作彆人譬如菽離,就會覺得她城府太深,心思詭譎,但到了黑無常這裡卻覺得崖香能有這個境界甚好,這樣可以免於許多算計,也能活得舒坦。
見架打得差不多了,君祺瞄了一眼茶壺裡的剩餘的茶水歎了口氣,居然才用了一盞茶的功夫……看來自己被帶到這個地方就彆再想被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