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香看著他微微一笑,覺得相比起神界那些虛與委蛇的神仙,他和白無常才算是真正的家人。
說來也是巧合,當年黑白無常去了泗水河畔和她打了一架,結果打成了朋友,而她也在十萬歲的時候坐上了鬼君。
這就像是上蒼早已經安排好了一樣,留給她的緣分在她一開始的時候就到了身邊。
抬手拍了拍黑無常的肩膀,她笑著說道:“你和白無常做事都小心一些,我可不想再有身邊的人出事。”
“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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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崖香難得的召集了所有人一起吃了個夜宵,然後重重地將噬骨扇拍在了桌子上:“今夜就行動,大家都吃得飽一點。”
玉狐碰著碗喝了一大口湯:“我也要去?”
“落羽身子不好,所以還得靠你的幻境來成事。”
“你就瞧好吧,我一定將那滿宮的宮女都迷得五迷三道的。”
染塵險些一口茶沒能吞得下去,他用袖口遮住嘴咳了一會兒:“你還是積點德吧。”
落羽一直坐在崖香和君祺的中間,始終目不斜視的他輕聲問道:“有了玉狐的幻境,是不是就不需要我去了?”
“將你一個留在這裡我不放心,所以還是帶在身邊比較好。”崖香輕聲回答了一句。
君祺本來還出神的狀態立即回轉,略帶驚訝地看了一眼崖香,這個曾經連水神也沒有這麼上心的她,如今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他在記憶裡搜尋了許久,似乎總是水神一直在追著她走,而她在飛升上神之後就總是喜歡獨來獨往,不論去哪兒征戰,都沒有說過要水神一同前往的話。
就算是她負傷回來,也是水神主動上前為她診治,她幾乎沒有求助過他,也沒有讓他為她做點什麼。
但現在,她身邊跟著這麼多的“人”,也十分不客氣地安排著每個人該做的事情,甚至說出了因為擔心安全,所以要將一個弱不經風的人帶在身旁。
她不僅僅有了靠著自己本事結交的好友,還有了牽掛。
而這次牽絆裡麵,她還是沒有把水神給放進去,好像除了要讓他順利歸位之事,她就對他沒有一點其他的念頭。
哪怕是麵對著故人的一聲喟歎都沒有。
落羽開開心心地接下了她的在意,微微有些驕傲地挺直了身子:“其實相比起這些普通凡人來,我還是能打的。”
“那可不是,純種血族,又是個貴族,會的本事自然多了去了,殺人殺狐都在行。”玉狐突然插了一句嘴。
這隻狐狸如今是怕崖香怕得緊,但是他又總是忍不住想要吐槽的**,所以隻能將戰火轉移到了看起來比較好欺負的落羽身上。
那讓他欠自己的呢?
染塵無奈地搖了搖頭,這玉狐已經遭了這麼多罪了,怎麼還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相比之下快言快語的白無常可比他聰明多了,雖然同是說話都不太愛經過腦子的,但白無常就是要顯得聰明一些。
而玉狐說好聽一點是可愛,說難聽一點就是腦子還真的不太夠用。
不過又想到當初他以為崖香不一定能回來,所以自請代她去受神魔邊界,又覺得這個狐狸還是比許多人都要重情一些。
尚景一直盯著玉狐的尾巴,突然沒來由地問了一句:“身上長這麼多不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