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以後就會漸漸地再沒有君祺這個人,替代的是一個逐漸走向完整的水神。
君祺捂著自己有些疼痛的胸口,那些過往的記憶在他腦海中交織,讓他不得不承受著因為崖香對自己的不屑帶來的痛苦。
是從何時開始,那個身邊隻有他的小女孩,變成了一個有太多自主意識的神了?
難道他魂飛魄散的代價,也抵不上離開的這三萬年裡彆人給她的溫暖?
想到此,心中突然有一根弦崩斷,那些往日的籌謀安排突然浮現出來:“香兒,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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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尚景也是神仙,所以他的氣息可以被妖族遮掩,所以崖香隻能一直沿著落羽的蹤跡找過去,最終腳步停留在了那片荷花池前。
曾經被趙子沐破壞過的地方,竟然滲著巨大的妖氣。
難道這裡住了一個比染塵還厲害的妖?而且還一直藏在荷花池下?
皇宮屬於人界,本就可以壓製妖族,而且這裡還有真龍之氣,他到底是有什麼想不通的要選這裡作為藏身之處,還有丞相父女又是怎麼與他搭上線的?
剛準備跳下去時,黑白無常卻帶著染塵突然出現。
“堂堂一個妖皇,怎麼搞成這副樣子?”崖香抬起扇子指了指他滿身的血跡。
“我可是被二十來個伏妖人圍攻,沒死就算命大了。”
白無常用力的點了點頭:“不錯,我和老黑到的時候,他差點被打得現出原形。”
話說都認識了這麼久,崖香還沒見過他的原身,也沒有刻意去追溯過他的身世:“你的原形是什麼?”
“落羽和尚景呢?”他刻意回避掉了這個問題。
“在下麵。”
染塵湊近嗅了嗅,然後臉色一白:“妖力挺厲害的,我不是對手。”
“你回去找玉狐療傷吧,我自己下去就成。”
黑無常一把拉住她:“這可是個妖,你準備怎麼應付?”
“會有辦法的。”
“等等……你也未必是他對手。”染塵垂眸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都是血的袍子,倒也不準備換:“我還是和你一起下去吧。”
她看得出來,染塵似乎對下麵的那個東西有些忌憚,而且他本就已經負傷,所以也沒必要讓他一起:“你還是回去養傷吧,我自己下去就成。”
他的眼中閃現出一絲掙紮,似乎有什麼令他痛苦不已的東西在不停折磨著:“你一個人下去絕對不行。”
雖然尚景和落羽目前還安然,但是不能保證他們之後還能無恙,所以她必須趁著這會兒妖氣四散的時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