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香的手指微勾,在落羽的皮膚和火勢之間打了個看不見的屏障,然後故意大驚失色地對著小九喊道:“你個不長眼睛的,怎麼能故意打翻火盆呢!”
落羽也演得很是賣力,一邊驚呼著,一邊拿著君祺送來的袍子打著衣服上的火。
整個屋子裡立刻一片混亂。
在這片混亂之中,君祺絲毫未動,隻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著這出戲,她是神仙,落羽也是有些身手的,怎麼可能讓人翻了火盆。
而且這個火勢一到落羽身上就立馬騰起了半人之高,赤色的火焰如同狂狼一般,將周圍的東西都給點燃了。
有男侍急急忙忙地端來了水滅火,有落羽時不時地哀嚎,有崖香明麵上滅火實際上卻在操縱著火勢越演越烈,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間屋子被燒毀了一大半。
被侍衛請到了外院,由各處的宮人們來齊心滅了火,他這才看向一旁坐在地上的落羽,他身上的衣服隻有腿部被燒成了黑灰,但是他的皮膚卻沒有受到半點損傷。
甚至連發絲都沒有淩亂的他,一臉委屈地靠在崖香的懷裡求取安慰:“師傅……我好難受。”
“沒事沒事,火都已經滅了。”
“可我的腿好疼。”落羽十分下得手在自己腿上用力一劃,一條鋒利的口子就在他蒼白如紙的肌膚上顯現了出來:“你看,流血了……”
這被刻意劃傷的傷口能和燒傷的一樣嗎?他這是當所有人都是傻子?
君祺有些不滿地皺起了眉頭:“你這傷口不像是火燒的。”
“的確不是火燒的。”落羽可憐巴巴地抬起頭,指著旁邊一臉黑灰的小九:“是他方才救火時,故意對我下的手。”
跑來看笑話的染塵不知道自己能否忍得住笑意,所以便牽著小樹躲得遠遠的,然後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坐下:“小樹,你可彆學你落羽哥哥那套本事。”
“可是國師姐姐喜歡這樣的本事啊……”
“你以後可彆找你國師姐姐這樣的媳婦,否則有你好受的。”
“是麼……”
小九一臉無措地看著他,然後急忙朝著君祺跪下:“陛下,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
“打翻火盆,還故意傷人,你說你不是故意的?”落羽似乎十分不忿:“你整日都黏著師傅,如今見師傅對我好些,你就這樣對我?”
他也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一點可以直接戳中君祺的心。
“黏著國師?”君祺不帶任何憐惜地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小九:“朕是讓你來伺候的,不是讓你來爭寵的!”
“可是……可是不是陛下您……”
“啪……”
君祺身邊的侍衛率先出手打斷了小九的話,看著他臉上瞬間出現的巴掌印厲聲說道:“竟敢在陛下麵前強詞奪理,你好大的膽子!”
崖香了然地挑了挑眉,然後冷冷地看著小九:“難不成小九你背後還有主使?”
小九知道自己不小心說錯了話,也知道如今的他再多狡辯隻會招來殺身之禍,所以隻能不停地磕著頭:“陛下,小的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