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一個小院的後門突然撲出來一個婦女,滿身狼藉、頭發散亂的她十分驚恐地朝前爬著,緊接著從院門又追出來了一個手提棍子的男人,他罵罵咧咧地朝著地上吐了一口口水:“我讓你再跑!”
那個婦女抬手時,可以清晰地看見她手臂上有許多傷痕,有些是新傷,有些快要愈合。
身後一個老者也跟著走了過來,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又開始了。”
“又開始什麼?”崖香回頭問了一句。
老者見到她的臉時也是微微一愣,沒想到皇城之中竟然還有如此驚豔的女子,但轉而他的注意力就又回到了那對繼續在打罵的人身上:“唉,這家男人天天都在打罵他的媳婦兒,每日這個時辰都會鬨得雞飛狗跳的!”
“為何打罵她?”
“這家男人本來是靠著這家女人娘家起家的,可是前不久這女人娘家全家獲罪流放,隻有嫁出來的她得以留下,而這家男人也被連累丟了官,所以日日都在打罵這個女人怪她不能幫襯自己。”
見老者說得義憤填膺,崖香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個婦女已經快被打得昏死過去:“沒有這個女人他什麼也不是,現如今沒落了,倒還怪起彆人來了?”
“這也就是這個男人沒本事,有本事的男人怎麼會去依靠一個女人來發家?”
老者說著說著也是不忍,他曾經去看不下去說過幾次,但每次都被那個男人揚起棍子威脅,而那個女人也從來都不敢反抗,長此以往也就沒人再管了。
看著老者拄著棍子離去,崖香仍舊是有些呆滯地看著前方,那個婦女已經快沒了氣息,眼見著就要不行了。
她不是愛管閒事的人,但此刻是真的看不下去了,所以上前去將那個男人一腳給踢開。
“他奶奶的誰敢揣我!”那男人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跳了起來,見竟然是一個美豔絕倫的女子,手裡的動作也頓了頓:“這麼漂亮的小娘子也喜歡管閒事?”
“滾。”
她冷冷了嗬斥一句,然後伸手將還倒在地上顫抖的婦女給拉了起來。
“喲……我看你是沒見過世麵吧,你爺爺我的事也敢管?”
崖香沒有閒情逸致與他吵鬨,直接左手一彈指,便把他送去了十裡外的破廟中。
婦女借著她的手站穩之後,十分驚恐地左右看著:“他人呢?”
“走了。”
“走了?終於走了……今天不必再挨打了。”
“你這是準備明天繼續挨打?”
婦女擦了擦眼角的血跡,然後居然沒有掉任何眼淚地說道:“這日子隻能這麼過。”
“不懂得反抗嗎?打不過逃跑也行。”
“沒用的,他雖然沒了官職,但是還是有些勢力在的,我根本無處可逃。”
崖香從不喜歡為懦弱找借口,也無法去理解這些逆來順受的心思,她隻是單純覺得他們在此處礙了眼,所以這件事便也不打算再理會,轉身就沿著這條路準備繼續走著。
“還不知你是哪家姑娘?家住何處?”婦女突然叫住了她。
“怎麼了?”
“見姑娘雖然穿得樸素但氣質非凡,隻是想提醒一下,今日你惹了我家男人,來日他必定會報複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