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她說的就是當今陛下。
能夠知道她會去做什麼,有什麼樣的行動軌跡,甚至在這一路上安排些障礙,除了那個人還有誰能這樣的心思?
隻是她不知道現在的他到底在著急什麼,為何還在人界時就要如此堂而皇之的動手,是怕自己不夠狠心殺了他,還是他這麼做另有所圖。
但是既然他都開了局,怎麼可能不陪他下完這盤棋?
若想要勝過一個心機和謀略都勝過自己的人,那就隻有深刻地去了解他,這樣才能找到致命的弱點。
落羽十分不悅,一直都舍不得撒開攬著她的手:“師傅,我就要和你走在一起。”
“好,他們若是敢動你,我就讓他們的主子摘了他們的腦袋。”
一路上崖香都在想一個問題,明明他才向自己承認一切都是他所為,為何才不過一會兒就開始有了動作?
一個可以布下幾十萬年的大局之神,不像是這麼急性子的人,他到底是在籌謀什麼?
還沒等她想明白,就已經到了議政殿。
君祺已經等在了這裡,他手拿一本折子看著,見禁衛軍統領帶著他們前來也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就不再說話。
殿內的氣氛一下就焦灼了起來,連根針落下都能聽得見聲音的地方卻偏偏連呼吸聲都弱了許多,崖香抬頭看著他,總覺得他這是皇帝做久了,刻意在擺威風給人看。
但此刻她也不想先開口,畢竟此時誰貿然說話就已經落了下風。
就這樣從午後等到了用晚膳的時間,連玉狐都現出原形睡了一覺,君祺這才從堆積如山的折子中抬起頭問道:“香兒,餓不餓,要不要用些晚膳?”
他這會兒倒是知道她等得夠久,幸好他還算有一點良心,並沒有讓他們站著乾等,而是遣人送來了軟塌和點心,隻是苦了禁衛軍統領,他隻能拿著劍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連四肢都已經發麻也不敢挪動一分。
落羽懶洋洋地靠在她身側,端起一杯茶水開口:“不是應該先談談正事嗎?”
君祺這才看向了他,波瀾不驚的臉上帶了一絲柔和:“不急,等用完晚膳再說也不遲。”
禁衛軍統領愣了一下,他知道君祺是個笑麵虎,看似溫潤的背後其實暗藏殺機,但此刻他是真的有些疑惑,他到底要做什麼?
因為去揍了一頓李二狗,所以崖香的心情也平複了許多,終於可以鎮定自若地看著他:“不必了,先說正事吧。”
“既然如此,還請燕統領敘述一下事情經過。
“微臣奉命去找皇城西郊命案的證人李二狗,哪知道趕到時,正好看到國師在他家裡。”
君祺依然保持著淺淺的笑意:“也許是巧合,也許是國師也在查證此事呢?”
“可微臣親眼瞧見那李二狗已經被打得半死,且李二狗的夫人也親口指認是國師動的手。”
她依然坐在軟塌上麵色輕鬆:“是我打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