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尖從另一頭刺出,深深地刺進了君祺的眼睛,他終於發現自己把她逼急了。
“香兒,住手!”他起身躍到菽離身邊,抬手為他止住了胸口不停滲著的鮮血。
她反手拿著劍站在不遠處,冷臉看著他們:“你也會說住手這句話。”
菽離知道她心狠,但壓根沒想到她會對自己心狠到這種地步,隻見她開始抬手掐訣,胸口處的傷猶如撕扯般疼痛,一道道紅光從患處閃過,他的修為也在隨著她的動作漸漸流失。
君祺即便反應過來想為他做點什麼也來不及了。
體內的捆仙鎖和她方才刺出的傷口猶如有了感應一般,相護拉扯著攪動他的元神,直接讓他不得不調動所有靈力去壓製。
等的就是這一刻。
她手中的長劍現出實體伏羲琴,手指清掃,一陣陣猶如奪魂攝魄的光紋展開,將他們二人逼得連連後退。
“香兒,你到底要做什麼!”
“拿回我恩賜給他的東西!”
她的手指突然按住琴弦,光紋驟然停住,左手燃起的火鳳已然躍出,直直卷起一陣陰風將菽離給打了出去。
她不僅調動了作為鬼君的力量,還激發出了心口處的魔氣,三股力量的交織之下,菽離的元神強烈受損,渾身的修為也喪失了一大半。
君祺就這樣傻站著看她打散菽離的修為,重創他的元神和魂魄,甚至還毫不留情地用傷患處帶動捆仙鎖遊動,不過一息之間,他就隻剩下不到五品金仙的修為。
如今的他們,就隻能這樣眼看著她抽走修為和靈力。
天邊驚雷巨響,整片天空突然暗了下來,一場瓢潑大雨適時的降臨。
神界之巔有一個星星隨之隕落,神族又少了一位上神。
顫抖著手將伏羲琴收好,崖香冷冷地看著呆坐在地上的菽離:“除去你上神的階品,是你欠我的,讓你連跌四個品級,是你對落羽和黑無常出手的代價,讓你元神魂魄皆受重創,百年內不得動用靈力,是你敢暗算我的下場。”
她每一句話都咬得極其重,重得菽離承受不住直接一口血悶了出來。
君祺不日之後就要歸位成為真正的水神,而他現在隻能算得上一個五品金仙,不能跟著去神界不說,還不能動用靈力,於他而言,最大的折磨是他在兩年之後,將和長言長期的分離。
一個在神界,一個隻能留在人界。
這才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你果然好狠......”
“論狠,我怎麼及得上你們呢?”崖香一步一步朝著君祺走去:“這是長言教我的,下手要乾淨利落、狠辣獨到,也是你們教我的,不要對敵人有一絲的同情。”
“敵人?”君祺的眼中浮現出一抹痛色:“我們是你的敵人?”
“不是你說的嗎,傷害過自己的都是敵人。”
此刻已經完全進入水神狀態的君祺,從左眼角處滑落了一滴純藍色的眼淚,他幾乎是微顫著手去拉住她的胳膊:“你當真要與我為敵?”
“這一切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我隻是想留你在身邊而已。”
“若下次你再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一定會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