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羽說他有法子,就叫我找來尚景,然後兩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崖香突然失了力氣坐在地上:“他肯定去找長言了。”
染塵也是一臉的茫然:“他去找水神做什麼?送死嗎?”
“對,就是送死。”
玉狐瞧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隻能是出聲調節著氣氛:“可我覺得落羽不是個不惜命的人,他可比誰都想要活下去。”
瞬間理清楚來龍去脈的黑無常歎了一口氣:“可是為了小崖香的話,我覺得他會願意去送死。”
“我去殺了他。”
她手中幻出噬骨扇,咬著牙爬起來就要走,黑白無常趕緊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去殺水神?”
“這一切都是他策劃好的,他還是君祺的時候就在布置這一切,為的就是讓落羽交出魂魄去送死!”
從他安排她留在皇宮的時候,他就一直在籌謀這件事。
藏在落羽骨血中的那一魂一魄已經被她下了封印,現下的水神是解不開的,除非是落羽自願犧牲拿出來。
所以他不停找麻煩,不斷地削弱著落羽,也不斷地讓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關注落羽的身體狀態。
就在她以為事情即將完結的時候,他也等到了那個機遇。
如今解開封印放她出來,肯定是他已經得手了。
玉狐緊張得扯斷了自己後腿上的毛:“所以落羽死了?”
染塵吞了一口唾沫,他覺得這三界很快就要遭殃了,崖香一怒,隻怕沒有一片樹葉都能躲得過。
黑無常也隻能是招呼著白無常放手:“讓她去吧,事情總得有一個了結才行。”
“在那之前,另一個人也彆想逃脫。”
她轉身幻煙離開,隻留下這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最遺憾地莫過於黑無常,他一直回頭看著她離開的方向:“這算是用落羽的命來換我回來嗎?”
玉狐推了推染塵,示意他趕緊出來勸勸,他隻能是悶聲道:“其實也不算是,畢竟崖香救你就是在救自己......等等,救自己?”
他此刻隻感覺背脊發涼,如果說從一開始水神就算好崖香會用巨靈草和黑無常性命相連的話,那他也未免太過可怕一些。
隻怕崖香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的預測之內,從她誕生的那一刻到剛才為止,所有的一切都已經被他安排好了。
在這樣的神明身邊長大的她,也許是在落羽這個意外上,才終於找到了自己。
那麼這次......隻怕不掀起一陣大的風浪是沒辦法停息的。
可是那個水神是個善於撇開自己,將所有一切都化指柔的神仙,她要如何才能從他手上掙脫?
染塵有些慌了,他突然拎著玉狐站起身來:“隻怕她這一趟沒辦法輕易了結,我們要不要也跟去神界一趟?”
黑無常輕輕地搖了搖頭:“隻怕我們反而會壞事。”
的確,水神最忌諱的就是他們,如若他們再跟上去,豈非是在火上澆油?
但是如果不去,也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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