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是初春,寒意早就散去,隻有一些冷颼颼的風還不肯離去,有些肆意地卷在空氣之鄭
崖香坐在這一片風裡卻感覺不到冷,畢竟在她的眼中,氣的寒冷也比不上人心的涼薄,更何況她已經許久感覺不到冷和熱了……
這裡的夜景還算不錯,重樓錯錯,燈火闌珊,有來來往往的人做流動的景象,也有萬家燈火做景色的背景。
她撐著頭看著眼前的一切,沒來由地生出了些感慨。
若是落羽還在,她此刻應該在何處?
是尋了一處與世隔絕的地方逍遙快活,還是和他走遍萬裡看遍繁華?
見她想得出神,玉狐又忍不住湊上去調侃了起她:“怎麼,又想你那個徒弟了?”
“你真是一日不打上房揭瓦,就不能有一刻不嘴碎嗎?”
“我還不是覺得這氣氛太過沉悶了……”玉狐學著她的樣子撐著頭:“來還蠻懷念以前的日子,四處打怪多開心……”
“你這麼喜歡打打殺殺,我乾脆讓尚景把戰神這個封號給你算了。”
“可彆……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
見他們聊得開心,長言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不吭聲,殊不知他有多羨慕玉狐這想就的性格,至少在她麵前還能得到些回應。
已經不去遮蓋額頭上的黑紋的崖香,那些散發著魔氣的紋路總是會刺痛他的眼睛。
他本知她前身為神,也知自己上一世的因果,明明一水一火,一紅一藍最是相稱不是?怎麼就走到了這樣的結局?
還記得初識她時,他也慨歎過世事無常,許多人兜兜轉轉還是會遇見,有的人卻從此無緣各一方。
所以他才想著要改變她。
想她成為一個至高無上的神,也想她自此與自己一起和這山河同享壽命,可是最終還是成了這樣。
她走進了他為她布置的一切中,卻也在這裡麵將心交給了彆的人。
她的確生而為神,卻又更適合做個魔。
李漫辰坐得遠遠的,顯得尤其格格不入,雖然他自知自己一直都是個配角,也知道自己無足輕重,但是他還是想要與他們靠近。
不是因為他們的修為靈力有多高強,也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地位有多不可及,而是他總能在他們身上找到一些常人不可能會有的東西。
也許是過命的交情,也是是至死不渝的感情。
就這樣終於耗到了子時,崖香這才放棄和玉狐的爭執,專心地看著客棧的方向。
一切如常,可又有些不如常。
比如沒有一間房間熄燈,但也沒有一間房間開窗。
就像是一間間被從內鎖上的房間精力在那裡,安靜得有些詭異。
她的聽力一向靈敏,自然捕捉到了空氣裡微弱的哼叫聲和氣喘聲,那不是情到濃時的氣氛,而是被人封住了喉嚨所產生出的掙紮。
好像有什麼人在進行著殺戮。
長言也回過神來,他伸手幻出一條水流流了出去,不到一刻回來之時,藍色的水流已經被染上了腥紅。
這是鮮血的味道,還是剛剛才流出來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