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
他此刻的眼神中終於有了一絲碎裂,這就對了,所以崖香趁熱打鐵道:“那島主可知道梓秣是怎麼死的嗎?”
“當初她不是因為去消滅了人魚一族,所以才被反殺的嗎?”
“島主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人魚一族既然已經滅了,那她又是怎麼死的呢?”崖香微微揚起下巴,唇邊勾起一抹邪笑:“做鬼君這麼久,我可沒聽說過人魚一族還能成為魂體轉世投胎的……”
“那便是前天君下的手,他為了保住自己的名聲,隻能推她出去頂罪。”
他竟然到了此刻還能如此鎮定,而且還將責任都去怪罪到那些已經沒了的人身上,她是真的有些佩服他的隱忍力。
心愛的女兒死於非命,人魚一族滅族到底如何也沒有準確的定案,他居然能坦然接受這個結局。
要麼是他真的不知道事實如何,要麼就是他已經將這些都演練了許多遍。
可是崖香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哪怕隻找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都可以應證她的所有猜測。
所以,她得往他心窩子裡戳。
“可是我聽說,梓秣在被找到之前就死了……而且人魚一族在她去水晶宮前也已經被滅了族,這樣算起來,她的死還真是一樁迷案呢。”
島主的臉色雖然鎮定,但放在膝蓋上的已經開始收緊,脖子上的青筋也若隱若現,想來的確忍得很辛苦。
“還有……沒有人任何人出來為她的死負責,隻有那早已經滅亡的人魚來背鍋,想來也是唏噓。”
“你到底想說什麼!”
崖香輕笑了一下緩緩靠向了椅背,從一個進攻型的俯身姿勢換到了一個防禦型的仰姿:“島主可彆急,那幾日我可還是死人的身份,是沒法出鬼界的,所以自然不會是我做的。”
“我知道。”
“那個時候的水神也都還沒歸位呢,所以他也不可能是凶手。”
島主被她這天南地北的話給繞得有點暈:“你到底想說什麼?”
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崖香惡狠狠地盯著他:“那為何你總是要咬著我和水神不放,屢次陷我們於水火之中,你到底是何居心!”
她的聲音猶如洪鐘,撞得島主心口一悶,想也沒想地界就回答道:“我可沒對你們做什麼,是你們自己上趕著要找死!”
“果然是你。”
“你……你什麼意思?”
崖香慢慢起身轉了一圈:“你竟敢夥同言焱對我們下手,又教會她如何使用邪物,更是挑撥不少,你覺得你的罪過有多大?”
事已至此,島主知道自己再演下去也是徒勞,倒不如好好地和她清算清算。
“你以為你們有多乾淨?”島主的手攥成了一個拳頭:“梓秣愛慕水神多年,卻得不到一絲垂愛,而你,不過是因為生來仙胎便得到水神的全部注意,你憑什麼?”
“你的女兒也不過爾爾,她又憑什麼可以得到水神的青睞?”
“她是天生的鳳命!是最該坐上這世間最至高無上的位置!都是你們……都是你們害了她的一生,讓她無法得到所愛,還要被連累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