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敗局已定,隻求為自己留個全屍。
就在崖香還在思考怎麼處置島主時,尚景突然出現,直接攔在了他的身前:“還請上神手下留情!”
“我不想和你動手,走開!”
“上神!他是我父親,我不可能眼看著他受難!”
她覺得尚景來得太突然,甚至還有奇怪:“你怎麼來了?”
“先彆管這個,隻要上神肯放父親一馬,我以後願為上神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你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嗎?”
“我不管他做過什麼,他都是我的父親。”
崖香輕輕地歎了要口氣收回了劍,但指尖的紅線卻一直連在島主的身上:“若不是他,水神、落羽還有我都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甚至連你,也不過是他的擋箭牌而已。”
尚景愣了一下,一向單純的他哪裡能想到這些,但眼前的崖香渾身黑氣,滿是肅殺之意,根本由不得他多想,隻能是拚死一搏。
“還請上神看在往日裡你我的情分,放我父親一馬。”
島主見尚景肯為自己舍命,便悄悄地後退著,想要趁崖香不注意的時候離開,哪知他還沒能收起法器,胸口一陣鈍痛,一隻利爪從後背破出前胸來。
吃驚地垂頭,他看見了一隻屬於血族的手,纖長的指甲,染滿血的指尖……
回頭一望,落羽正一臉陰鷙地站在他背後:“敢讓我師傅為難,你純屬找死!”
“落羽!”尚景反應過來的時候,島主已經快要斃命,他急忙跑過去扶住要倒下的島主,滿臉憤恨的看著落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說過,傷她的都得死。”
“可他是我的父親啊!”
“可她是我的至愛。”
崖香也是沒想到這一層,方才落羽的出現實在太過突兀,以至於她剛看清來人時,他的手就已經穿過了島主的胸膛。
彆看他平時柔柔弱弱,但殺起人來還真是不含糊。
也得虧自己那把匕首封住了島主的半身修為,否則他未必能得手。
見崖香看見了自己,落羽急忙拿出一張絹帕擦著手,有些怯怯地走到她身側:“師傅,我是不是做錯了?”
“你說呢?”
“我……我隻是不願你受累,又不忍你為難,所以這才匆忙地出了手。”
定定地看著他的眼睛,崖香突然發現自己好像並不能完全認清眼前這個人,他可以柔弱得走路也得扶牆,也可以殺人時眼睛都不眨一下。
甚至在方才,他明明滿目山河的俯視著彆人,這會兒又搖尾乞憐地在她麵前討好賣乖……
到底是他太多變,還是自己從來都沒有真正了解過他。
也不是不知道他素日裡的作風,但今日崖香很明顯是留了後手也不打算下死手的,他怎麼就突然出現了?
還有尚景,分明她也是才見到島主,怎麼他這麼快就趕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