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賭對了。</p>
崖香在聽到他的話之後一下就頹喪了不少，甚至已經忘了要乘勝追擊取他性命。</p>
“我都記得……”</p>
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眉梢，眼睛落入到他的眼神中去：“那你可還記得些什麼？”</p>
她覺得有些尷尬。</p>
附身？意識上身改變身體？</p>
這是什麼鬼族都不相信的說法？</p>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的，好像是自你散去魔氣之後，魔氣帶著我的意識找到了這裡的我，然後附身了上去。”</p>
“你發現了些什麼？”她的問題還是模棱兩可，在對方沒有暴露之前絕不突出自己。</p>
她心中“咯噔”一下，若是他在揣測她的話，那他實在太過聰明，可若不是，那他是否和自己一樣？</p>
“來。”菘藍朝她招了招手，帶著她走進了魔君殿之中，像從前一樣為她倒了一杯熱茶：“這裡的世界似乎是和我們的世界一樣，但很多東西又太理想化，所以顯得特彆不現實。”</p>
“何意？”</p>
“一切都像是如舊，卻又什麼都不相同。”</p>
崖香扯著嘴角笑了笑：“我隻是來看看這裡怎麼樣了……”</p>
這個菘藍應該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赤雲殿才對，他這樣說是不是也像伊桑一樣得知了些什麼，所以在故意試探？</p>
不對不對……</p>
“雖然這裡沒有赤雲殿，但我永遠記得那是我們在神魔邊境相依為命時的時光。”</p>
“你真的認識我？還是隻是聽說過我？”</p>
還有他臉上那熟悉的笑意……</p>
這裡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誰，為何他知道？</p>
他怎麼會認識她？</p>
“崖香，你這是怎麼了？”</p>
“你認識我？”</p>
“你來了。”他從半空緩緩落下，俊朗而又似謫仙般的臉上閃爍著點點暖意。</p>
本想跟著影子們一起離開，但崖香卻看見了他緊盯著自己的眼神，無奈之下隻好站住了腳。</p>
沒等那些影子有異動他就已經抬手阻止，嘴角躍然掛起一抹笑意：“都退下吧。”</p>
菘藍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般突然準過身看著她所在的方向：“好像有什麼人混進來了……”</p>
已經確認了每一個都過得安好，現下就剩下他了。</p>
那上萬年的陪伴，對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關心，還有剖腹護她、煉化為心……每一件都似曆曆在目。</p>
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見過他了……</p>
崖香不禁有些好奇，混跡在影子之中來到了魔君殿附近，對著上方站著的一個黑色身影遙遙望去。</p>
他怎麼和從前一樣？</p>
甚至那句話都還是一模一樣：菘藍出手，至死方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