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
“我也隻是掐算了你的命盤推演出來的。”
崖香看著它已經被劈得渾身沒一塊好地方倒也不覺得愧疚,反正這樹妖算計了她兩次,弄成這樣也是活該:“所以你就故意給我看帖子,讓我去西方?”
“其實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也強求不了。”
“罷了。”她也懶得再和它計較,那些想不通的事也不必與它討論:“看在染塵的麵子上,我暫時不殺你。”
樹妖慢慢退回到樹乾中,調動著自身的靈力修複著被劈得不成樣子的樹乾:“其實我這樣做,也是為了還債。”
“你算個命盤就算出這麼多東西?”
“因為我在用心看事。”
崖香懶得搭理它,反正這個樹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以前算計她去上古時期結果弄出個言焱,現在又故意支使她遇上伊桑……
果然活得越久的越不是個東西。
罵完這句之後她也愣了一下,自己不也活得挺久了嗎?
有些恍惚地來到神界,她站在長言的仙府門前,看著那個一如往常溫潤如玉的神:“路過此地,可否討口茶喝?”
“你來了。”長言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意思,反而是退開一步露出桌麵上早已倒好的兩盞茶:“剛沏好的新茶,來的正是時候。”
“你知道我會來?”
“猜的。”他招呼著她進來坐下,還特地讓仙使拿來幾碟點心放在她跟前:“嘗嘗合不合胃口?”
“長言……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見她心中的疑惑不解肯定不願吃東西,他也隻能點了點頭:“喝口茶吧。”
聽話地抿了一小口,崖香根本來不及品這新茶的馨香:“你都知道了些什麼?”
“前幾日黑無常來找過我,與我聊了一天一夜。”
端著茶杯的手抖了抖,她有些擔憂地移開目光:“你們都聊了些什麼?”
“很多,但是都是關於你的。”
“他都告訴你了?”
“嗯。”長言輕輕地點了點頭:“我很遺憾我竟然不是第一個知道的。”
“所以你對這件事怎麼看?”
“你是怎麼看的?”
他微微偏著頭,像從前一樣溫和地看著她,似乎不管她捅下這麼簍子,他都不會介意,都會去替她周旋。
“我找到了一個神器,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它告訴我這不是虛妄,而是現實。”
“所以你肯相信這一切是真的,你真的做到心中所想了?”
與他這樣心思深遠又聰明得可怕的神說話根本不需要費力氣,所以崖香也沒打算在隱瞞什麼:“雖然得到了答案,但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為何?是有哪一個點讓你疑惑?”
看著他真心地替自己解惑,崖香仿佛回到了小時候,他也是這樣目光盈盈地看著自己,聽自己說一些邏輯不通的問題,再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