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把你趕出去,我就把他給趕出去,放心啊。”
“嗚嗚,曉曉,還是姐妹最好。你可一定要和我哥好好談啊,等你們結婚的時候我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可能以後也要靠侄子侄女給我養老了。”
這個戲演得實在是過分真情實感了點。晏雨湘說完都自己笑得彎下了腰。
今天下班時,宋曉和晏阿姨一同走出去,宋曉就說了待會要和晏橋去市歌舞團找她五姐,所以今天就不和她等雨湘下班一起走了。
正巧晏橋也已經等在了門口那兒,晏阿姨也沒管著他們,笑著擺擺手就讓他們先走了。
晏橋今天下午特意騎了自行車出來,長身玉立地把著自行車站在大門外的牆邊,宋曉覺得這幕和高中讀書時似曾相識,他也曾就這副姿態站在學校自行車棚那裡等著她走近。一下子心情有些激蕩,宋曉小跑了幾步到他麵前,笑得眉眼彎彎,“我下班了。”
晏橋微微揚起嘴角笑,伸手去把她背著的挎包給掛在車頭上,長腿一跨過去,單腳撐地,等她坐了上來,晏橋腳踩下去就穩穩地騎走了。
“剛剛像不像高中的時候我等你放學?”
原來也不是她一個人這麼覺得啊。宋曉說道:“有。有段時間雨湘非要自己騎車帶沈浪,所以我就隻能坐你的車了。”
“隻能坐我的車?委屈你了還?”
“不敢委屈。”宋曉笑道。突然車路過一個坑,顛了一下,宋曉一著急兩隻手就扒在了晏橋的腰上,然後就很明顯地感覺到晏橋的身體突然僵硬了下。急忙忙地挪開不受控製的爪子,改成兩隻手拽著他的衣服。
晏橋也說不清現在的心情是不是有些失望,不過再看到前麵有個更大的坑的時候,猶豫了下,還是繞了過去。算了,這麼顛過去肯定硌得慌。
“晏橋。”
“嗯?”晏橋突然笑了下,“不喊晏橋哥了?你改口還挺快。”
什麼害羞都一掃而空,宋曉現在隻想掐死他,就他話多。不知道什麼叫“看破不說破”嗎。
半天沒聽到她說話,晏橋不敢再逗她,問道:“想問我什麼?”
宋曉的手指捏著晏橋的衣服,抬頭看了看,隻能看到他的後背,臉上的燥意也慢慢平複了下來,還好不是麵對麵,否則更難開口。
“其實這兩年沒有見麵了,我就是想問,呃,那什麼......”準備了大半天的說辭,一下子就亂了套,突然就語無倫次起來。
晏橋往前騎了一小段,到了開闊平坦處,偏離了大馬路,停在了路邊的樹下。他回過頭來看她,“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兩年不見麵,一回來就說要和你談對象?”
她驚訝地看向他,沒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都在表達了她的疑問:是啊,你怎麼知道?
晏橋穩住車子,自己長腿往前一橫,就下了車。宋曉就怔愣了一下,就被晏橋給堵住了。他兩隻手一前一後地把在自行車的鞍座和後邊宋曉坐著空出來的一點點位置上。
往前是晏橋,往後也不能往後,她現在還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不敢動彈,要是不小心往前撲,那就隻能撲到晏橋的懷裡了。
倆人之間不到兩個拳頭的距離,被他沉沉目光盯著,宋曉呼吸都慌亂了,一手緊緊把扒在鞍座的另一小半地方,和他的手掌距離不到一厘米的距離。另一隻手緊張地握拳不自然地放在大腿上。
在入秋了的涼風習習的傍晚,晏橋衣服的茉莉清香隨著微風一直往她鼻子裡鑽,她像個癮君子一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說話就說話,不要靠那麼近。”宋曉努力把身子往後仰了仰。
生怕她把自己給放倒下去,晏橋往後挪了點。
就在宋曉就要承受不住這無邊的沉默,想要推開他時,被晏橋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彆亂動,待會摔下來。”宋曉總算是安分了下來。
“雖然這兩年裡沒有和你見麵,但是每個月都能收到有你的照片,每個月都知道你最近做了什麼。一直在想著,等下次回去的時候你會不會認得出我。我一個宿舍的舍友很喜歡你做的辣椒醬,還想讓我把你介紹給他認識,被我打了一頓。”晏橋笑了起來,“其實你要問我具體是為什麼我也說不上來,之前也隻是很朦朧的惦念,但是今年過年的時候單位有領導說要給我介紹對象,我當時就在想,如果以後結婚的那個人,是你就好了。”
是她就好了,那個他認識了兩三年的小姑娘,他見過她來初潮時的糗樣,陪她一起跑過長跑,帶她騎過京城的大街小巷。知道她喜歡吃巧克力,就找單位的同事輾轉買了不少寄回來給她。覺得以後再也不會遇到這麼對他脾氣的人,也不會再有耐心地對一個人好。
特彆是在某天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褲子和床單被弄臟了的時候,回想起那個旖旎的夢境,臉紅得像大醉了一場。
但是這個事情就沒有必要跟她說明了。
“怕來不及,所以這次請假請得久了一些,就是想著,不管成不成,先在你這裡占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