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青是寧願挨罵也不和他爺討論這個話題,當下隻得說:“娶媳婦哪有那麼容易?首先得先看對眼吧,爺,這事您就彆摧我了,我心裡有數。”
“你有個屁數。”蘇老爺子一個沒忍住又罵了一句:“當年你爸也說心裡有數,結果……”
這事是蘇家的禁忌,蘇老爺子今天自己說漏了嘴,神色暗了暗,他看了蘇柏青一眼,歎了口氣說:“我知道你的心思,這世上的錢是賺不完的。”
蘇柏青笑著點了頭,蘇老爺子又問:“燕歸的那個對象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是太清楚,但是能量很大。”蘇柏青實話實說:“他姓方,帝都也有個很厲害的方家。”
蘇老爺子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之前見燕歸那對象不太說話,我也沒有多想,沒想到那家夥竟是個厲害的角色,他要真是帝都方家的人,以後隻怕會阻止燕歸學醫,不行,我得想辦法把他們給拆了。”
蘇柏青有些哭笑不得:“爺爺,他們兩個感情好著了,眼下方弦之是不是帝都方家的人都不一樣,就算是,他們一家人在陽城生活了這麼多年,估計和帝都那邊都疏遠了,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哪來你想的那些阻力?”
蘇老爺子一想也的確如此,這些事情還真不適合他去操心,隻是他一向是個嘴硬的,便說:“難得遇到燕歸這麼一個學醫的好苗子,總歸要防範於未然嘛!不能浪費了她的天份。”
景燕歸不知道她家師父連她的終身大事也操心了起來,她從慶安堂出來後又去了市玻璃廠,打算把餘下的兩千個玻璃瓶拉回去。
玻璃廠的銷售經理曾誌成看到她來就笑:“你來得正好,瓶子全部做出來了,已經替你打包好了,咦,這一次你對象沒開車過來啊?”
方弦之載著景燕歸到玻璃廠來過幾回,次數多了,人也就熟了,說話也就比之前隨意了。
景燕歸笑著說:“哪能天天拉著他做苦力,他也有自己的工作。”
曾誌成點頭,幫他把玻璃瓶固定在自行車的後座上,兩千個玻璃瓶,景燕歸的自行車一次根本就拉不完,明天還得過來拉一回。
曾誌成對她也服氣,她第一次到玻璃廠磨著他賣她瓶子時,他是看她不容易才賣給她一些殘次品,這才多長的時候,人家就自己開了模,訂單量也上升到了一萬個。
這種量對玻璃廠而言並不大,但是曾誌成有一種感覺,她可能會成為他們廠的大客戶。
他隨口說:“你經常這樣過來拿玻璃瓶也不是件事,你要是住在城裡的話,我們廠就能開車給你送過去。”
去銀山村的路並不好走,有些破,玻璃廠現在還是國營的,有送貨這事,但是服務絕對談不上,鄉下那種破爛路廠裡的司機不願去,怕顛破了玻璃讓司機賠。
這事景燕歸之前也想過,她遲早是在建藥廠的。
景家老宅的房子本來就不大,就這一次的一萬瓶傷藥的訂單她就得分好幾批做,原本就不寬的堂屋更是堆得滿滿的,連走個路都不方便,搬進城裡的事的確已經迫在眉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