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燕歸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去吃飯的路上她故意墜在後麵一點,拉著鄭初一問了一下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鄭初一聽到她問直歎氣:“原教授覺得現在國內機械設計的水平比國外要差得多,所以他願意用他最大的力量去幫助相應的企業製造出更多的機械來。”
“隻是他的直屬上司是一位諸姓經理,那位經理覺得研究所不是慈善機構,所有調試都應當收取一定費用,不付費的話就放到附屬的機械廠那裡去做。”
“這事原教授不同意,覺得現在很多民營企業剛剛起步,資金不太充沛,調試一下也花不了多少精力,就不願意收費。”
“上次開會的時候,原教授就和那諸姓領導吵了一架,諸姓領導的提議暫時沒有通過,就讓今天你們見到的那女的來盯著,一有人過來調試就由他們開單子出來收費。”
景燕歸聽到這裡對原振華肅然起敬,鄭初一又接著說:“這事明麵上是這樣,其實還另有隱情。”
景燕歸扭頭看了他一眼,便從他的眼裡看到了八卦的光華,他湊得離她略近了些輕聲說:“事實上今天來找原教授的那個女人和那位領導不太清白。”
景燕歸愣了一下,鄭初一朝她眨了一下眼睛說:“就是那種關係。”
景燕歸:“……”
她看到他這副樣子算是秒懂了他的話外之音,深深地覺得八卦這東西真的是不分男女,隻要有人就會存在,哪怕鄭初一看起來是個耿直的理工男。
鄭初一見她明白他的意思後又接著往下說:“研究所附屬的那家機械廠廠長是諸姓經理的堂弟,東西早點放到那邊做,他們就能多收取一筆費用。”
景燕歸聽到這裡,瞬間就明白今天那個女人為什麼會氣勢洶洶地跑過來了,又為什麼會罵他們是“窮光蛋”了。
鄭初一又說:“也是原教授在行業內的名氣不算小,是極為罕見的十六級鉗工加高級工程師,要不然這研究所都成那姓諸的了。”
他雖然有八卦之心,但是終究和景燕歸第一次見麵,他們單位裡的事情不好說太多,很多地方隻是點到為止。
但是景燕歸前世也是從職場出來的,太清楚辦公室裡的這些道道了,這中間隻怕還有很多隱情,那位諸經理隻怕沒少為難原振華。
她問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後麵色有些冷,隻是每家單位內部都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他的事他們幫不上什麼忙。
於是她隻輕聲問:“原教授幫我把機器調試好之後,以後大規模的製造是不是要從研究院附屬機械廠那邊生產?”
她知道研究院這邊能把機器生產出來,卻不能大批量生產,所以如果要生產的話,拿到相應的資料之後還得找有能力的機械廠生產。
“這個沒有明文規定。”鄭初一回答:“隻是大部分人把機械製好後就會把單子下給附屬的機械廠,畢竟聯係起來更方便一些。”
景燕歸聽到這些心裡就清楚了,她的眉頭微擰。
今天他們過來調試機器算是得罪了那個女人,那女人肯定會把這事告訴諸經理,諸經理明顯是個私心重的人,她的機器調試好之後要轉到研究院附屬的機械廠生產,肯定會被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