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心性如何,施慧如表現出來的劍法輕功確實跟青城派極為相似,陸小鳳肯定的說完,宴梨便也就暫時蓋章她確實是青城派弟子,其他的存疑暫時保留不做定論。
午後的陽光正好,宴梨趴在車窗上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花滿樓拿出古琴,緩緩彈奏起來……
同興鏢局這趟鏢不算趕時間,所以天黑之前,鏢局便找了地方停下休息。陸小鳳依然把花滿樓帶走在附近查看有沒有異狀。
宴梨晚了一會兒下馬車,在三五成群的鏢師中間一掃,腳步一轉來到比較熟悉的鄧鏢師和小魚這兒。兩人見到她,挪了個地方讓她能夠烤火。
等她坐下了,有一個鏢師問道:“言姑娘,施道長怎麼走了?我看她離開的時候滿臉氣憤,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神情不解之中又帶著幾分其他意味。
宴梨微微勾起唇角,淡淡的反問:“您覺得發生什麼,就可以不顧一個普通人的安危嗎?”車夫被掀下馬車是事實,顯然被忽略了。
鄧鏢師一聽,揮手趕人:“施道長那麼大人了!做什麼自己心裡沒數嗎?還用你操心?”
那鏢師站起來往另一群鏢師那兒走,嘴上還嘀咕道:“這不是山中有悍匪,她一個姑娘家不安全嗎!”
小魚擔心宴梨生氣,低聲道:“言姑娘,你彆聽他們胡說,我覺得你比那個女道長好多了!”
宴梨看向他,就見小魚有些彆扭的扭過頭去不看她,嘴上還堅持道:“我沒騙你!我就是這麼認為的。”
“謝謝。”宴梨嘴角上揚,輕聲道謝。
小魚有些不好意思,他對麵的鄧鏢師看了一眼自家的傻孩子,搖頭失笑,卻也勸慰道:“若是哪裡冒犯了言姑娘,還請你不要入心。”
宴梨有些哭笑不得,她哪裡有像是很介意的樣子嗎?花滿樓明說會護著她,鏢師們也都不是壞人,有什麼問題她肯定就直懟了,根本不會入心。不過兩人的好意她還是心領的,笑著表示自己沒事。
小魚見狀,笑著遞過來一個布袋,道:“言姑娘,下午路過了一片棗樹林,我摘了些棗子,給你嘗嘗。”
宴梨接過來,掏出帕子擦了擦就咬了一口,讚道:“好甜!”
“是吧?”小魚見她吃的開心,給鄧鏢師一把,自己也拿了一個,在衣服上隨意蹭了幾下就吃起來。
宴梨看著他頗有些天真赤誠的模樣,想到自己之前的隱瞞,到底是沒有以誠待人,便道:“鄧叔,小魚,你們也叫我‘阿梨’吧,難得聊得來,以後再見也是朋友啊。”
鄧鏢師年紀大,穩得住,倒是小魚,一聽她的話極為高興,站起來跑向他的馬,從自己的包袱裡找出一盒點心,非要跟她分享。
點心也不便宜,宴梨哪裡好意思要,推拒了幾次之後,還是鄧鏢師替小魚說話:“阿梨你就彆推了,小魚這小子有錢著呢!他難得願意把自己的零食拿出來,你不趕緊吃還等什麼呢!”
“小魚你這麼護食嗎?”宴梨調侃完,順勢從零食盒裡捏了一塊兒點心,嘗了一口,點頭,“好吃。”
小魚一聽,連盒子一起全都塞到了她手裡,“那就都給你了。”
宴梨抱著那木製的零食盒子失笑,正要說什麼,突然被接連兩聲巨響嚇了一跳,眼前一下子煙霧彌漫起來,她被嗆得咳嗽不止,就聽耳邊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小心!有毒!”
小魚抽出刀捂住口鼻,護在宴梨身前對她說:“言姑娘,你小心!”
宴梨已經看見白霧之中人影晃動,刀光劍影,偶有血濺出,有片刻的慌亂,但還是緊張的對麵前背對著她的人說:“小魚,我去躲起來,你管好自己!”
她不想拖累小魚,說完之後,也不等小魚回話,左右張望著倒退幾步準備躲起來,誰想還未曾走幾步,不知道絆到什麼一匣子跌倒在地,手心蹭破,手裡的零食盒子也不知道甩到了哪裡。
而要爬起來的一瞬,宴梨突然靈機一動想到李莫愁的話,整個人又重新趴在了地上,慢慢放緩呼吸。她是第一次這麼做,腦子裡想著那本讓人無語的功法,慢慢的感覺到思緒雖然清晰,身體卻越來越輕……
她就那麼一動的趴在那兒,不管有人在她身邊廝殺,不管誰的腳踩到了她,也不管熱血灑在後背上……身體始終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突然,不遠處傳來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