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梨在剛剛過來的路上一直在考慮,父親的死因應不應該告訴宴家人。
他們確實有知情權,但是此時宣雅和那個麵具男已經死了,宴家和宣家也已經僵持這麼多年,可能得後代們遺忘了這一段往事才有可能緩和,那麼她還有必要繼續去深化兩家的矛盾嗎?
倒不是說她多寬宏大量,她其實對於那兩個人的結局沒有任何同情心,隻是單純認為產生悲痛的同時還讓宴家有憤恨,沒有任何意義。
而且說實話,她沒辦法對那一段糾葛感同身受,是因為以她的行為模式,絕對不會以躲藏來逃避解決問題,會造成這樣的慘痛結果,他們幾個人都有責任……
所以此時宴梨聽到他的問題,釋然一笑,道:“我父母已經去世一年多,侄女知道您突然得知此事難以釋懷,但事實便是如此,何必再提及徒惹傷心?”
宴淳原還想問問他們這些年怎麼樣,聽到宴梨的話,呆坐許久之後長歎一聲,道:“我竟還不如你一個孩子通透……”
“並非如此……”
宴淳抬手止住她的話,垂眸歎道:“算了,不多提了……”停頓了一會兒,宴淳又看向宴梨,關心的問:“那你這一年一直在什麼地方?怎麼沒回威信鏢局?”
“就跟花滿樓四處走走,剩下大多數時間是住在揚州的百花樓。”至於為什麼沒回威信鏢局,宴梨覺得她還是彆說了,免得讓人越發的覺得她父母不靠譜。
“花滿樓?他跟江南首富花家可有關係?”
宴梨點頭,“花滿樓是花堡主的幼子。”
宴淳看向這個初次見麵的親侄女,幾番猶豫之後還是問道:“你和這位花公子……”
“他是我喜歡的人。”宴梨當著彆人的麵說出來,也沒有多少羞澀,很是坦蕩道,“花滿樓也喜歡我。”
江湖兒女大多不拘小節,所以宴淳倒是並不認為宴梨這麼直白的說喜歡某個人有什麼丟人的,隻是才剛知道自己有一個侄女,還沒親近起來,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她跟彆人走,當然接受不了。
於是宴淳語重心長道:“你若是喜歡他,咱們兩家長輩可以找個時間正式把婚事訂下來,但在出嫁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回西安?”
宴梨沒說願不願意。宴淳看了一眼長子,宴錫立即出聲道:“阿梨,祖父沉屙多年,若是見到你一定會很開心,一起回去看看吧?”
“可是……”宴梨抿抿嘴唇,一針見血道,“老人家生病,你們要怎麼告訴他們我父親已經去世的事實?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能承受的住嗎?”
宴家父子三人皆沉默,最後還是宴淳沉重道:“總不能一直瞞著,你祖父身體越來越不好,也不能帶著遺憾走……”
他都這麼說,宴梨也不好再拒絕,便答應鏢師大會結束之後,順路跟他們往西安走一趟,看一看老人們。
而宴家父子因為偶然與宴梨相認,對於鏢師大會的重視程度直線下降,雖然最後宴銘奪得了第一名,卻也並未有太多喜悅之色,一門心思的都撲在了宴梨身上。
威信鏢局的鏢師們也是這時才知道,鏢局竟然還有一位大小姐,而她又是總鏢頭的弟弟宴淮的女兒,認不認可先不提,都有好奇心卻是真的。
然而宴梨此時根本分不出心神去管彆人的看法,因為莫一帶著一個壞消息出現在了她麵前——華山派、青城派和峨眉派廣發英雄帖,邀請各大派以及天下英雄俠士共同商議鏟除女魔頭。
宴梨聽到的時候就覺得腦殼疼,雙手並用揉太陽穴也不能緩解,十分氣憤又無語道:“李莫愁也算是個人物了!竟然能以一己之力讓這些名門正派這麼重視……”
“少主,您準備怎麼辦?”
“我能怎麼辦?!我就是想幫她,也根本就找不到人,我現在隻希望她在一個安全的地方安安穩穩的待著。”
莫一垂手而立,等到她平複之後,才恭敬道:“屬下此番又帶來了六個護衛暗中保護您,望少主不要拒絕。”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