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花滿樓的外形, 兩個人站在橋上相當的搶眼, 而現在他們倆又明目張膽的牽起手,此間民風比較開放,男女並行並非稀奇, 卻不妨礙路過的年輕姑娘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宴梨認為她們就是在嫉妒,堅決不撒手,甚至還故意挑釁的看她們幾眼,完全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阿梨。”
宴梨收回視線, 笑著看向花滿樓, 溫聲問:“怎麼了?”說完頓了頓,控製著嘴角的上揚,輕輕叫了一聲:“七童……”
花滿樓一聽, 連頭發絲都變得溫柔起來, 輕輕“嗯”了一聲,道:“既然你答應了, 我想應該選一個合適的時間正式把我們的婚事定下來,阿梨以為呢?”
想在一起自然是要成親的,宴梨覺得如果對象是花滿樓,她沒什麼需要糾結的,爽快的點頭:“好啊。”
花滿樓對她笑了一下,最後又征求道:“那若是提親, 花家應該來威信鏢局嗎?”
“禮節上當然是要這樣。”既然已經相認,威信鏢局的人就是她的親屬,定親成親都還是有長輩在, 雙方更好看一些。
“那我明日與宴當家稟明之後,便寫信送回桃花堡。”
“好。”
兩人商量好,看天色已晚,便返回威信鏢局。剛拐入威信鏢局所在那條街,宴梨就見到前麵兩人極為熟悉的背影,微微提高音量喊道:“小魚,莫七。”
莫七立即便停下腳步候著少主,小魚看她對宴梨這麼重視,心裡有些酸溜溜的。可轉過身來看到宴梨和花公子,立即便發現了兩人之間氣氛的轉變,狐疑的指著二人道:“你們……”
宴梨理所當然的點頭,坦蕩的說:“我和花滿樓在一起了,等長輩們抽出時間就訂下親事。”
小魚不敢相信他們進度這麼快,立即轉向另一個當事人:“花公子,這是真的?”
花滿樓肯定的點頭,笑著說:“待我二人確定婚期,會邀請小魚公子前來參加婚禮,否則小魚公子許是難以出行?”
小魚覺得自己受到了會心一擊,捂著心口嫉妒的看著麵前這兩個人,他和莫七一點兒進展都沒有呢,他們竟然已經兩情相悅談到婚期了!簡直麵目可憎,令人發指……
宴梨摳了摳花滿樓的手心,跟他交換因為捉弄小魚而產生的信息之情。花滿樓則是笑了笑,對小魚微微頷首,牽著宴梨回去。
天色已晚,兩人各自會房間睡下。第二日與宴家諸位見麵時,花滿樓便正式跟他們提出了他和宴梨的婚事。
宴家眾人完全沒想到,隻不過一日,兩人之間的關係就突飛猛進不說,還迅速的進入到談婚論嫁階段!
可是看宴梨臉上的喜色便知道她是很願意的,不說她確實到了婚嫁的年齡,隻說他們不過剛剛相認,根本沒權利持反對意見,隻能苦笑著同意。
宴父和宴淳原還想,就算訂親也不會這麼快,畢竟花家也不見得就能抽的出時間,他們就聽花滿樓說會快馬加鞭送信回家去讓家中準備……
宴家知道不可能緩下來,老太太就讓兒媳婦開始給宴梨準備聘禮,在她開口之前,便道:“祖母沒想到才見到你,就又要看著你出嫁了,威信鏢局始終是你的娘家,也會是你的依靠,你就不要推辭了。”
“祖母……”宴梨心中歎了一口氣,其實若是多相處一段時間,她肯定會跟他們產生更深的羈絆,可既然已經做出了新的打算,其實已經沒有必要強要進入彼此的生活了。
不過老人家已經年邁,她稍微軟和一點讓他們開心一點也無所謂,便笑著說:“祖母放心,以後孫女肯定會經常回來看你們的。”
而在威信鏢局住下這段時間,宴梨一直很有耐心的陪伴著祖父祖母兩位長輩,花滿樓無事的時候也都與她一起。
花滿樓是個很難讓人產生惡感的人,他眼盲沒錯,可他同時溫潤又心胸廣博,更重要的是萬事以宴梨為重,到最後,宴父也很難去苛責什麼,從心底接受了這個事實。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某一日午後,宴梨單獨推著祖父在院子裡散步,突然聽到了老人家這樣的話,微微彎腰笑著說:“那大概是隨我爹,我小時候他總說自己也從小就聰明。”
宴父卻搖了搖頭,歎道:“你爹資質確實很好,隻是心性比你差遠了。並非責怪,而是做父母的心中對孩子總有許多擔憂,他當年但凡能不那麼剛硬著讓大家都下不來台,或許結局會完全不同……”
上一輩兒的事宴梨已經聽了不少,逝者已逝,她也不想再去發表什麼看法,隻似真似假的說:“我也是爹娘教出來的,人都是慢慢成長的,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都變了,您隻管開開心心的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