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會兒,宴梨才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這小姑娘剛才在人潮中被偷了荷包,而當時步堯就在她身後不遠,被小姑娘逮住認定是他偷得,無論步堯怎麼暴躁的解釋,她都不放開。
宴梨見步堯火冒三丈的樣子,慢慢走上前,對小姑娘道:“這位姑娘,我可以為他作證,他雖然不太富裕,卻斷不會偷你東西的。”
步堯一見是宴梨,立即越過她對她身後的花滿樓驚喜的喊:“未來妹夫!你快幫幫我,這個小丫頭片子仗著武功比我高胡攪蠻纏!”
花滿樓施施然的走過來,衝著小姑娘微微拱手,笑道:“姑娘,凡事講一個證據,可否放開步公子?”
他的武功顯見是比小姑娘高許多的,她有些警惕的看著麵前的人,卻仍然沒有撒開手,咬咬嘴唇突然委屈地哭訴起來:“我為了尋家中長輩獨自一個人走到這兒,什麼人都不認識不說,錢還被偷了,孤苦無依無處可去……”
人都憐惜弱小,不少人不知道事情的經過,隻看到他們三個人站在一個小姑娘對麵,紛紛指指點點起來,宴梨見狀如何還不知道她就是要賴上步堯,皺了皺眉,不喜道:“姑娘,你非要如此,恕我直言,實在是不太討人喜歡。”
這小姑娘年紀不大,卻是個沉得住氣的,聽她這麼說也沒有不高興,反倒看著她問:“你又是誰?我又為何要討你喜歡?”
宴梨一聽,根本不與她爭辯,直接轉頭對花滿樓道:“七童,幫步堯一下。”
花滿樓握著扇子揮向步堯被握著的手腕,明明動作看起來極輕,那小姑娘卻是立即謹慎的收回手,十分有禮的柔聲道:“這位公子,今日確實是我冒昧,可實在是事出有因,我那荷包裡有十分重要之物,這才一時情急。”
步堯腦子沒那麼多彎彎繞繞,但直覺很敏銳,此時見她小小年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下意識的便退後一步站在宴梨身後,尋求最信任的人保護。
花滿樓則是側頭看向右方津津有味看熱鬨的一人道:“司空兄,莫要鬨了,若是這位姑娘的荷包在你這裡,勞煩還給她吧。”
宴梨等人順著看過去,之間一個白發蒼蒼佝僂著腰的老人,片刻之間眼神就從蒼老變得靈動,肢體靈活的躍到幾人麵前,氣道:“我就知道碰到花滿樓肯定是要變得無趣,你究竟是怎麼發現我的?”
司空摘星一個神偷,易容術鮮少被人勘破,可偏偏總是能栽在陸小鳳和花滿樓手裡,屢戰屢敗,屢敗屢試。
宴梨仔細打量著他,真的是一點兒都沒看出來跟上一次見到的人是一樣的,敬佩道:“花滿樓這人一向不能以常理來看的,反正我是一點兒也看不出你這竟然是易容之術。”
步堯一聽兩人的話,得知麵前的人竟然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震驚道:“竟然是儀容嗎?簡直像真的一樣!”
司空摘星有些得意,咳了一聲,這才從衣服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宴梨道:“我絕對不是因為你們倆的吹捧才這麼輕易把偷到的東西拿出來的。”
若是普通的小偷,宴梨肯定是不喜歡的,但司空摘星偷東西純粹是為了好玩兒,並非貪心,所以她對司空摘星倒是不討厭。
宴梨接過那荷包,觸手發現裡麵是一個環形硬物,也沒多研究,轉身還給小姑娘,道:“現在物歸原主,希望姑娘見好就收,不要纏著步堯了。”
“我……”小姑娘捏著荷包又看了一眼步堯,良久之後,實話實說道:“我確實是為了找人,攔住他也是因為發現他和我要找的人認識,又不想要太刻意被那人發現,這才想要借此跟著這位公子的。”
步堯立即竄出來,氣憤道:“你可彆瞎說了,我什麼都沒跟你說,我哪裡能讓你知道我認識什麼人?”
宴梨卻認為這小姑娘雖然有些過於伶俐了,卻也不像是那種會無的放矢的人,便拽回步堯,淡淡的問:“他認識的人我都認識,不如姑娘你跟我說說,你要找的人是誰,而你又是從哪兒發現你要找的人跟步堯認識的?”
小姑娘指向步堯的衣擺,解釋:“便是從此處發現的。”
她並未言明是誰,但眾人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向步堯的衣擺,他衣擺上綴著一根線,線上又有一根繡花針隨著步堯的動作擺動。司空摘星還懵懂,宴梨和步堯卻是一下子就知道她說的是誰了。
隨後卻又聽這小姑娘道:“他的針出了,一向沒有人能活著,可這位公子還好生健全的活著,可見一定是關係不錯的。”
這都知道,宴梨實在很懷疑她的身份,但東方不敗身份特殊,也不方便在此多問,便對步堯道:“既然找上來了,不如你先帶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