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錢寶珠認出賊頭的功夫, 驢車已經跑遠了。
“他是花姑的丈夫?叫什麼?”等她緩過神, 連忙拉著春妮問情況。
春妮:“是的小姐,他叫趙狗子, 你彆看他長的一臉老實相, 實際上在村裡是有名的滑頭懶漢。”
要不是裡正見他家沒吃的, 一群半大小子都快餓死了,好心把花姑介紹給錢有財,錢家也不會和他們扯上關係。
“姓趙……”錢寶珠若有所思, 追問道,“他和趙四海有沒有什麼關係?”
畢竟是同姓,又都在一個村,八成是有什麼聯係的吧。
如此想著, 下一刻就聽春妮不確定地答說,“據說兩家有遠親,好像是趙狗子是趙四海的堂叔來著。”
錢寶珠心裡有個不好的聯想, 讓春妮去村裡具體打聽一下。
她自己則關進大門,在院裡等著對方回來。
春妮應下就匆匆離開了, 當院裡隻剩下她一個人的時候,拴在角落裡的黑狗汪汪幾聲想往錢寶珠身邊湊。
錢寶珠心裡有事, 看著兩隻油光水滑的黑狗一會兒, 最後在它們瘋狂地搖尾巴中去廚房拿了兩個饅頭過來喂狗,慢慢地心中剛起的波瀾漸漸平息下來。
饅頭喂完黑狗, 春妮也回來了。
“小姐, 我打聽過了, 趙狗子就是趙四海的遠房堂叔,兩家私底下還有來往。”春妮氣喘籲籲地回道。
錢寶珠這下基本確定了心中那個猜想。
或許劇情中災民衝進錢家打砸搶劫不是偶然,而是有人蓄意謀劃,至於這人是誰……
錢寶珠傾向於一切都是男主趙四海暗地裡搞的鬼,誆走錢家家財還不夠,最後還留了一個後手,想把人滅口出去後患。
實際上,劇情中趙四海的如意算盤確實實現了。
錢家父女雖然沒有死在那場災民衝突中,之後仍然沒逃過災難路上的危險艱辛,最後落得屍骨不存的淒慘下場。
意識到這一點後,錢寶珠坐不住,在院裡一圈圈地轉著,打算等錢有財回來就趕緊和他把這件事說明,讓他一定一定要防著趙四海趙狗子他們。
隻是還沒等到錢有財,某些消息靈通的人倒是先上門來了。
主仆兩人正在院子裡無聊等待,大門外突然傳來一個男聲,喊著寶珠寶珠。
錢寶珠剛聽到這個聲音時還沒反應過來,怔了一下後才從記憶中扒拉出一個人對號入座。
趙四海!渣男主!
他上次不是傷的不輕正在家裡養傷的嗎,怎麼又來錢家了?
錢寶珠和春妮對視一眼,停頓的空檔緊接著又聽見外麵除了趙四海的聲音外還有一個女子在說話,分明是孫曉荷。
這對真愛竟然一塊上門了。
“小姐,他們怎麼又來了,我們要不要……”春妮說著目光看向在她家小姐手底下乖的不得了的兩隻大黑狗。
不然開門放狗吧,咬死那兩個居心不良的家夥。
錢寶珠把狗繩交給春妮,讓她牽著狗出去把人嚇跑,至於咬還是算了,真咬壞了估計還得被纏上要公道要醫藥費啥的,狗皮膏藥粘不得。
春妮拍拍手帶著倆狗高興地去辦,出門果然見外麵站著的正是趙四海和孫曉荷。
這兩人現在看起來都不怎麼好。
一個貼著活血化瘀治跌打損傷的膏藥,以往還算有點俊俏的臉仍然有點腫,再加上頭部打破的地上禿了塊頭發,整個看起來又醜又滑稽。
另一個呢,雖然身上沒傷,但也是狼狽的很,畢竟沒了追求的眾多小夥子嗬護,被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整的不是一般慘,幾日下來就是嬌花也難免失了顏色。
春妮打開門一眼看到兩人的慘狀,忍不住樂的笑出聲,感覺大快人心。
“你亂笑什麼,還不快叫你家小姐出來見我!”趙四海敏感地覺得是笑他的,不禁惱羞成怒地吼道。
孫曉荷扯了下身上皺巴巴的衣裳,覺得也是笑她的,不由得朝她的四海哥身後躲了躲,心裡很是難堪。
“我家小姐沒空,你們到底有啥事?”春妮沒把對方的虛張聲勢看在眼裡。
當小姐稀罕他的時候,他對於錢家來說就是有所顧忌不能得罪的人。
當小姐不稀罕他的時候,他趙四海算個屁啊。
春妮心裡這般想,手上也是這樣做的,一邊說話一邊不忘把身後兩隻大家夥拉出來,一隻一邊助陣。
兩隻大黑狗被鐵柱照料的很好,皮毛油光水滑,氣勢威風凜凜,往那一蹲就讓旁的人看得忍不住心發抖腿發軟,再多的底氣都不管用。
孫曉荷直打哆嗦,更往四海哥身後躲了。
趙四海硬挺著沒讓兩腿打顫,麵對兩隻虎視眈眈的看門狗,底氣不足地趕快將來意講明。
“我、我聽說錢叔叫了裡正,要把花姑退回家…就來和寶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