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回7(2 / 2)

異世流放 易人北 8979 字 9個月前

對於一個為了省水,早晚都不洗漱的部落,你就算想要把衛生弄好,也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一整天,嚴默也沒就躺在那兒不動,他把那堆垃圾翻了翻,想看看裡麵有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結果啥都沒找到,隻逮到一堆蟲子。

蟲子也是好物,可是這些蟲子有的長的像他認識的,例如蜈蚣狀的多足蟲,有的他完全不認識。

他想在這些蟲子裡找到土元,土元又名土鱉,喜歡陰暗、潮濕的腐殖質土壤,一般會長在那種老式的土屋根和牆角下,主治心腹寒熱,跌打損傷,乳脈不通,接骨續筋等症。

土元有醫療效果的隻有雌蟲,雄蟲有翅,雌蟲無翅。不過雄蟲是否真的沒有醫療效果也不好說,因為雄蟲不但較少,一旦變成蟲,就會像蟑螂一樣長出翅膀飛起來,很靈活,不好捕捉,且交/配後必死。

嚴默看著眾多蟲子歎氣,如果指南第二條現在就能用,他就能逐一辨識這些蟲子是否對他有用,可想要讓指南幫他辨識生物,他必須讓自己的人渣值減去一百點,加上過億後的一點,就是要減去總計101點。

沒在帳篷裡找到他想要找的東西,嚴默也沒有灰心,他找草町問了很多,除了這個部落裡他需要注意的事情,還有就是附近的水土和生物特征等。

同時他也沒忘了教導草町醫護知識,又叫她去那個棚子後麵采了新鮮的大薊葉回來給他換藥,為此他又減了三點人渣值。

原戰走的第二天,嚴默換藥時盯著自己傷口看了半天。

草町給他換好藥,重新紮上固定的木棒,忽然歎了口氣。

嚴默抬頭看她,“姐,有什麼事嗎?”

草町揉著草繩,搖頭道:“大河大人可能要不行了。”

“祭祀大人不是已經去幫他治療過了嗎?”嚴默一想到這個大河害得他不但增加了十點人渣值,還害得他現在每天晚上都要承受一次火烙之刑,就對他全無好感,沒有咒他早死就算不錯,自然不會想要主動去幫他治療,這也是他一直沒有跟草町提起大河的緣故,雖然他明知道幫助那人,他肯定能獲減人渣值。

對,他就遷怒了,怎麼著?反正他是人渣。

草町再次歎氣,“草藥本來就不多,大河大人傷成那樣,好了也不能再做戰士,祭祀大人怎麼會把寶貴的藥物浪費在他身上。上次祭祀大人過去,直接讓人砍斷了他折斷的手臂,用火烙法給他把傷口燙上止血。腹部那道大口子沒辦法,祭祀給他擦了神土水,可也沒多大用處。”

“神土水?”

“啊,那是部落祭祀一代代傳下來的寶貝,大家都叫它神土,不但可以治療很多傷病,還可以讓渾濁的水變乾淨,用它鞣質皮毛,皮毛也會特彆柔軟亮麗。”

嚴默心中一動,“那種神土原樣是不是像透明的晶體?”

“我沒見過原樣,隻聽說祭祀拿出來用時是一種亮晶晶的粉末。”

聽效用很像明礬,難道這附近有明礬礦?還是這裡的祭祀偶爾得到一些?

不過用明礬粉末止血,這玩意用量用法不對,可是會直接損傷大腦細胞,燒傷、嘔吐、腹瀉、虛脫,甚至死亡都有可能。

突然想到一點,嚴默連忙問道:“族裡都是用這種神土淨水嗎?”

草町失笑,“你想得美,哪有那麼多神土給你用。隻有夏季缺水,不得不用草灘裡的渾水時,祭祀大人才會用神土把渾水變乾淨。不過那種淨水也隻有酋長大人、祭祀大人,還有長老大人們能用,就連三級戰士都得不到多少,更彆說奴隸了。”

幸好!嚴默大喘氣。如果那神土真是明礬,這玩意雖然可以沉淨水質,但其中含的鋁對人體損傷很大,如長期服用明礬淨化的水,會導致貧血、骨質疏鬆以及腦萎縮等。

“這裡的祭祀年老後是不是會變得癡呆,什麼都不記得?”嚴默多問了一句。

草町驚訝,“你怎麼知道?我還是有次偶爾聽大人說起,說部落裡的祭祀到了年齡都會把自己的知識和經驗全都轉移給新的祭祀,叫附神,而老祭祀一旦完成附神,魂魄就消失了,留下來的隻是一具行屍走肉,什麼都不記得,也什麼都不會,連吃飯都不會了。”

可不正是腦萎縮造成的老年癡呆症狀嘛。這裡的祭祀也聰明,無法解釋自己的症狀,就編出這麼一個附神說,不但沒有消減自己的威信,反而更加神化。

“小默。”

“嗯?”

草町猶豫道:“我能不能把大薊葉能止血的事告訴彆人?”

“當然能。”我巴不得你跟彆人說,“大薊葉除了能止血,還能清熱解毒,治療腫脹和疔瘡等。哦,它還能當野菜吃。”

“什麼?它還能吃?”

嚴默點頭。

草町狂喜,但又憂愁,“可那棚子後麵的大薊已經快要給我采光了。”

“你可以到彆處再找找看,山坡、草地、荒地,哪怕路旁都有可能生長,越靠近水源越可能有,這東西不稀奇,隻要發現一片,就能發現另一片。”

“太好了。小默,那我能帶著褐土一起去采大薊嗎?”草町解釋,“褐土就是大河大人的妻子。”

對於草町直呼大河妻子的名字,嚴默也不奇怪,少年的記憶告訴他,這裡的女子地位都不高,隻比奴隸好一點,可以獲得部族的食物分配。她們生的孩子也比女奴生的孩子要精貴一點,女奴如果和其主人生育了孩子,其子一樣被視為部落後代,可以獲得部族食物分配,但一旦到缺乏食物的時候,奴生子的分配最少,所以他們也是最先熬不住死亡的。

如果是奴隸和奴隸生的孩子,那就還是奴隸。

“我教給你的,隻要我沒明說,你都可以隨意教給他人。”

草町感動,“小默,你人真好。”

嚴默露出一個我就是一個好人的憨厚笑容。

“那你有辦法讓大河大人走得輕鬆一點嗎?”

“你想讓我去幫大河大人看病?”嚴默沒有感到意外。

草町點頭,又搖頭,忙道:“你不要有壓力,連祭祀大人都治不好,褐土已經死心了,隻想讓大河大人最後幾天不要熬得那麼痛苦,你能做到嗎?我聽說有的祭祀大人可以讓傷重的病人一直沉睡,一直睡到死去。我背你偷偷地去,不會讓祭祀大人知道。”

嚴默不太想去,理由有三。

第一,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什麼手術工具和藥物都沒有的他,不可能憑著幾株大薊就治好大河的傷勢,而且大河現在的情況很可能已經因為感染而發生並發症,這樣嚴重的情況,就算回到他來的地方,也不一定能把人救回來。

第二,如果他去了,治不好大河,說不定那該死的改造指南又會給他記上一筆。

第三,就算他治好大河,也許他可以減少一些人渣值,但同樣也可能會引起這個部落的祭祀的注意。

但嚴默不敢拒絕,他怕他一開口說不去,那改造指南立馬就會以見死不救的名義再給他加十點人渣值。

“她們的目的是想讓大河走得不那麼痛苦,那麼我就不用一定要救活他,對吧?”嚴默用漢語跟自己的右手說道。

指南沒有回答他。

去,也是慘。不去,也是慘。怎一個慘字了得?嚴默在心中冷笑。

草町不知他的心理活動,看他不吭聲,猜他可能怕惹事,摸了摸他的頭,道:“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想褐土會送給你一些肉做報酬。”

“……去,為什麼不去?”不就是給個安樂死嘛,他又不是沒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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