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你要想清楚!
控製著少年生死的青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經在某人的激烈思想鬥爭中死活了好幾個來回。
原戰放開手,讓少年呼吸。
嚴默吸氣太急,嗆進空氣,當即捂著脖子咳得整個人都像是快死了一樣。
原戰目光從少年兩腿之間掃過,皺了皺眉,血還沒有止住。
嚴默咳得太慘,加上震動到後麵的傷口,難受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我、我隻是開玩笑……”嚴默喘過氣,結結巴巴地改口。
“也許你真是鹽山族祭祀的弟子,也許你不是。”原戰撫摸著少年沾了灰土和血水的大腿,一點點往上。
“我不管你是誰,你現在隻是我的奴隸。就算你真是神的使者……”原戰露出一個鄙薄加諷刺的冷笑,一把抓住少年的命根子,攥緊。
嚴默疼得大叫!身體猛地蜷成蝦米。
“你現在也不是了。”原戰低頭,咬住少年的耳朵道:“除非你想死。”
“為什麼……為什麼這樣說?”嚴默抓住青年結實堅硬的手臂,顫聲問,他需要知道原因。
原戰覺得少年應該已經記住教訓,放開手,捏了他臉蛋一下,“恢複能力好的種族並不少見,傳說神殿的某些神侍和某些部落的大巫們甚至能有讓萬物起死回生的本領,但就是他們也不敢說自己是神的使者。”
嚴默抹眼淚,他深深覺得他現在的遭遇比被扔到最亂最糟糕的監獄還慘,至少在那裡醫生還是受尊敬的,一般人也不會輕易去招惹醫生。
“你知道上一個自稱是神的使者的人的下場是怎樣的嗎?”原戰抓住少年的臉,抬起。
“怎樣?”這裡會不會也有跟他相同來曆的人?上個自稱神使的人是否也是改造者之一,還是彆的什麼穿越者?或者乾脆就是騙子?
“那個人出現在另一個大部落紅土族,沒有人知道他從何而來,他皮膚很白很白,有著太陽一般耀眼的金色頭發,他的自愈能力比你強大多了,不管他受什麼傷,都能在轉眼間長好。”
嚴默深感羨慕,但下一秒這份羨慕就變成了恐懼——他想到了這人的下場。
“那人對紅土部落的人自稱是神的使者,來到這裡是為了帶領大家走向更美好的生活,紅土部落的祭祀對他表示懷疑,他挑戰了祭祀,在觀看祭祀施展了幾個巫法後,他說那是什麼化學和障眼法之類,還把祭祀的幾個巫法重複做了出來。祭祀問他有什麼能力能夠證明他是神的使者,那人展示了他的自愈能力。”
原戰提起他一隻腿瞅瞅,見還在流血,當即撇嘴道:“你比他差遠了。紅土部落祭祀和族長認為神使隻會自愈並不代表什麼,他們讓那人去征討他們的敵對部落,讓他在一天內把那個部落全部消滅,那人表示做不到,還表示憤怒,罵紅土部落的族長和祭祀都是野蠻人,罵他們不尊敬神使,表示想要離開紅土部落去往他處。”
原戰忽然獰笑,“那人出現的時候跟你差不多,也快到冬季。”
嚴默心臟緊縮,他不同情那個自稱神使的男人,但忍不住兔死狐悲。
“他想從紅土部落逃走,被抓住。紅土部落的祭祀稱,他既然來自天外,又具有自愈的能力,肯定是上天賜給紅土部落的最好食物。那一整個冬天,紅土部落除了奴隸沒有一個族人餓死。”
操!嚴默頓時覺得渾身都疼。這種對世界一知半解的民族最可怕,他們不但愚昧且殘忍,更排斥一切外來勢力和文化,除非你的武力可以完全壓製住他們,令他們強行改變。
真還不如穿到真正的原始部落,最好什麼都不懂。懵懂的幼兒雖然殘忍,但也如白紙一樣可以隨意塗畫並特彆好忽悠和掌握。
“他死了嗎?”少年顫著嗓音問。
“死了。因為經過一個冬天,那人還活著,紅土部落的祭祀感到恐懼,就把他當天剩下的部分全部給煮了,肉吃掉,骨頭磨成粉,做成了藥粉。聽說用那人骨頭做成的藥粉特彆神奇,不管多重的傷,抹上一點就能好。”
真是浪費,如果是他,他一定會讓那人活著,這是多麼好的一個研究材料,隻要營養跟得上,就有無窮無儘的血液、皮肉、內臟、骨髓等等,如果他當初手上有這麼一個優質研究材料,給那些有錢有權的人更換身體零件就不會那麼費勁,說不定還能開發出一些治療癌症的新藥。嘖,可惜!
惡魔心思憨厚臉的少年害怕又疑惑地問:“您、您怎麼知道這些事情?”
“我們和紅土部落有來往,冬天來臨前,附近各個部落會在亂石灘舉行最大也是每年最後一場交易,你會在那天看到他們。那種骨粉也能交換,但代價很高。”原戰擰住少年臉蛋,“現在你還敢說自己是神的使者嗎?”
嚴默堅定地搖頭,“我剛才隻是胡亂說,我隻是不想做奴隸,我……被你弄的好疼,嗚嗚。”眼淚流出。
原戰嗤笑著拍了拍他的臉蛋,“彆裝了,你可不是軟弱的小羊羔,如果我連你身上的殺氣和對我的恨意都感覺不出來,我早就死成醃肉。聽話,先給我操幾年,等你變成三級戰士,打過我,我就放你走。”
嚴默眼淚迅速止住。既然對方已經看破他的本性,他也懶得再裝,演戲可也是力氣活。
原戰又提起他的腿看了看,“喂,你還好意思說你是神的使者,你屁股怎麼還在流血?”
嚴默,“……”
夜晚來臨,當原際部落眾人圍著廣場上的二十幾個火堆,烤著鮮肉大吃特吃時,嚴默躺在帳篷裡無語望天。
原戰抓著半隻烤羬羊掀開帳篷進來,往少年身邊一坐,“吃嗎?”
我剛才血流成河你沒看見?現在讓我吃烤羊肉,你是想害死我還是想害死我?
原戰用油乎乎的大手提起少年一隻腿,朝那裡看了看,“還好,不流血了,那叫大薊的野草倒還有點用處。”
說完,年齡為少年,外貌和體型為青年的原戰狠狠咬了一塊還帶著血絲的烤肉,邊用力咀嚼邊略帶嫌棄地道:“你太沒用了,就這樣你還說自己是神使,神拉的一坨屎嗎?”
“嗬嗬。”
“你彆這樣笑,會讓我特彆想揍你。”原戰認真道,撕了一條肉絲塞到少年嘴裡,“你不能什麼都不吃,下次再想吃飽,就要等到來年春天。我隻找到一種你畫的草藥,有兩種我看著像,也挖回來了,另外帶回來一些蟲子,你自己看認不認識。”
嚴默略微提起了那麼一點點興趣,嚼著肉絲偏頭看青年,“在哪?”他沒把肉絲吐出去,肛裂總比餓死好。
原戰又撕了一條肉喂他,“和其他收獲放在一起,我們也采了一些以前吃過的果子回來,明天等祭祀查過覺得沒用,我再拿回來。”
“……你真的不好奇我的來曆嗎?”嚴默忍不住問道。
“你會說嗎?”原戰皺眉,伸手用勁揉自己的左大腿,“我沒興趣聽你胡編。”
你還真了解我。
“你腿怎麼了?”嚴默心裡一點都不想問,但他看到了,表示指南也看到了,他要是敢不問一聲,說不定他就要體會什麼是蝕骨之痛。
原戰正要解釋,突然閉嘴,抬頭看向帳篷外。
“大戰!酋長和祭祀大人讓你過去。”那個要求用紅棗交換上嚴默一次的年輕戰士出現在帳篷口,他掃了一眼躺在床鋪上的嚴默,又加了一句:“他們讓你把你的奴隸也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