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早已經在向酋長請任務時就已經把此行利弊在心中過了無數遍,他是已經鐵了心要出門找新鹽地,但他並不會因此就蠱惑自己的兄弟跟著一起去送死,故此他隻誠實地道:“所以去的人一定要想好,因為很可能回不來。”
最年長的獵阻止大家當場表態,讓所有人都回去好好想想再做決定。
山和雕離開,獵把鬨著要摸嚴默的紅棗男也給趕走,這才對原戰道:“我雖然去過很多地方,但我也不知道哪裡有鹽,你知道要朝哪個方向找嗎?我們總不能胡亂找個方向就蒙頭走下去。”
原戰稍有猶豫,他在想要不要在這時候就暴露出他家小奴隸的底細。
可還沒等他想好,那個喜歡擅作主張的小奴隸已經開口了,“南方,我們往南方走。”
獵看向原戰身後,看到了翻身坐起的少年。
對於這名少年奴隸,獵原本印象並不深,哪怕他昨晚在酋長大帳裡又哭又求。
哭著喊饒命的奴隸多了去,他不可能人人都記得。
但是早上他從山和雕的口中得知,那用木枝固定斷骨的方法真就是少年所教,他們昨晚沒說隻是想保護少年,因為少年救活了本來已在等死的大河。
“你叫什麼名字?”獵和聲問。
“嚴默。”
“鹽……”獵看向原戰。
原戰點頭,“他是鹽山族人,而且還是鹽山族祭祀的弟子。”
獵聞言並沒有高興,反而皺起眉頭,“你弄了個祭祀弟子做自己的奴隸?你也不怕被毒死咒死。”
“他不會害人。”原戰為了保住小奴隸的命,隻好這樣說道。
嚴默猛點頭,一臉“我真是個好人”的呆憨表情,眼巴巴地看著獵。
獵瞅瞅少年,想到這少年如果真想害人,也不會讓人知道他祭祀弟子的身份,更不會主動去救大河,當下心中警惕就去了三分。再一想,這少年還把各族祭祀們一向秘而不宣的救人手段傳授給了他族戰士,明顯是個軟心腸的好孩子。如果不是這孩子,他的左手有很大可能會長歪長殘。如此一想,剩下的警惕又去了大半。
看獵的手慢慢放鬆,嚴默暗中呼出一口氣。他覺得原戰完全沒必要現在就告訴獵他祭祀弟子的身份,隻要說明他是鹽山族人,能找到鹽就可以。你看,引起彆人警惕了吧?
但原戰想法顯然和嚴默不一樣,他相信與他同族的獵,他的狩獵技巧和戰技也都是獵親手所教,對於他來說,獵就像他的大哥甚至父親。況且如果獵能認可鹽默並明白他的重要性,當路上缺少食物時,鹽默也不會被當作儲備糧。
為此,他早上特意讓山和雕去跟獵表明那用木枝固定斷骨的方法乃是鹽默所教,又讓他們帶著獵去看望大河。
他做這些事就是為了讓獵知道,鹽默不同於一般奴隸,他不止能找到鹽,他在其他方麵也會很有用。
而獵也確實如原戰所希望一般,對少年的印象完全改觀,隻是他對嚴默還沒有完全放下警惕,想著如果少年有什麼不利於戰的地方,他就擰斷少年的脖子。對於獵來說,一個他族祭祀弟子就算能找到新鹽地,也完全比不上他同族兄弟的一根腳趾!
“昨晚你說要在今天給他刺上奴隸的印記?”獵問。
操!嚴默差點忘了這事,他可不想在身上留下作為奴隸的印記。而且如果他的愈合能力真的很強大的話,萬一哪天那個印記自己消失了,他要怎麼解釋?
原戰看向嚴默,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邪惡笑容,“先給他刺上,免得秋實大人又有借口生事,等以後他帶著我們真的找到新鹽地,我再給他燙掉。”
燙掉?用火棒烙?我好不容易才把那八次火烙之刑熬過去,你還想給我來一次?休想!誰敢碰我,我殺了他!
可不管嚴默怎麼用眼睛射殺他的毛頭主人,原戰還是走了過來,一把提起他,橫抱在懷中,一臉為他著想的模樣道:“走吧,趁著你還有點力氣,早點給你刺上,你也好早點恢複跟我們一起上路。”
“……阿戰,能不刺嗎?你就說我受了重傷,現在在發高燒,燒得都快要死了,根本不能接受刺青。”早知他就裝病了!
“發燒?”原戰猜出他的意思,“我不帶你去,秋實大人肯定會讓他的弟子秋寧過來,如果讓秋寧給你刺,你也許會真的像以前某些奴隸一樣,被骨刺紮死。”
彆狡辯了,你根本就是想給我打上屬於你的印記!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這點小心思嗎?嚴默被氣得本性畢露,“蠢主人,那不是被骨刺紮死,那是因為感染發燒燒死的!如果我發燒了,你的腿還想不想治?”
“你威脅我?”原戰捏他屁股。
嚴默咬牙,“我哪敢!你真的要給我打上奴隸印記?你明明答應我……”
“我什麼都沒答應你,一切等你找到新鹽地再說。”
嚴默真火了,“你敢給我打上奴隸印記,就彆指望我帶你去找鹽!”
原戰猙獰地笑,“你想死嗎?”
獵忽然在一邊笑道:“看來你和這孩子處得挺好,既然如此,如果他實在不願做你的奴隸,那就閹割他,讓他做你的妻子吧。”
“……”我叉叉那個叉叉!嚴默在這一刻感受到了老天爺森森的惡意。
他也聽過原始人特彆喜歡對敵人部落的雄性公民進行閹割之刑,甚至會把整個敵對部落的全部男人閹割後當奴隸,因為他們深信閹割後的奴隸會比較聽話,但是閹割後當老婆?你們就缺女人缺到這個份上嗎!
還好原戰拒絕了,他說:“不閹割一樣用,閹割後死亡的可能性太大,不劃算。”
嚴默氣極而笑。我一定要殺了這兩龜孫子,一定要殺了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第二更^^
第三更約到19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