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過要麼不管不顧地就直接跳下去,按照他的愈合能力,說不定幾天就能痊愈到爬起來走路。
可是這幾天中他得保證自己的碎裂身體不會被這隻人麵鳥或其他禽、獸、蟲子等吃掉。他可不想成為那位金發神使一樣的神賜大餐——怎麼都吃不完,那樣附近的生物還不得高興死?說不定就從此駐守在他身邊,今天一口、明天一口,養著他慢慢吃。
如果真變成那樣……簡直不能再想下去,會讓他立刻失去求生意誌。
話說回來,所以在沒有解決眼前這隻最大的敵人之前,想什麼都是白搭。
“早,回來了?”嚴默微笑著用漢語跟人麵鳥打招呼,聲音特意放得比較輕。
再說就算真的解決了這隻人麵鳥,他一個人能在這裡活下去?
這附近暫時沒看到其他凶禽猛獸,不外乎這隻大鳥的威懾,如果大鳥離開或死去,他能保證占有這個地盤多長時間?
到其他地方找地方落腳?他能確保那附近就不危險,就沒有其他土著生活?
老兄,彆忘了,冬天就要到了,而你連一座可以棲身的房子都沒有。彆說房子,讓你搭一個不漏雨、不會被風刮走的帳篷,你會搭嗎?
再說,你到哪裡能在短時間內弄到足夠的獸皮和足夠整個冬天食用的食物?
嚴默的微笑變成了苦笑。
“桀!”人麵鳥叫了聲,抓著窩邊,盯著嚴默。
這小兩腳怪想乾什麼?逃跑?他會飛嗎?沒看到他長翅膀呀。
那麼是看風景?它有時候無聊也會這樣傻盯著一個地方望。
不過他不餓嗎?為什麼巢裡的果子他沒有吃?不喜歡吃?不能吃?可它明明看見過那些兩腳怪吃過這種果子,而且還經常去摘。
還是……他不會吃?需要它像喂幼鳥一樣喂給他?
人麵鳥偏了下腦袋,一翅膀把人扇跌進窩裡——沒有翅膀掉出去會摔得稀巴爛,它就經常這樣摔死獵物。
隨即,它跳進窩裡,叼起那串黃/色的果實,送到少年嘴邊。
“咕嚕嚕……”一連串不是很響亮卻絕對無法忽略的腹鳴聲響起。
嚴默頂著一頭鳥毛和乾草從窩底爬起來,他正在想他是不是得罪了這隻鳥,金針已經握到手中,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那可怕的鳥嘴叼著一串果實送到了他嘴邊。
那串果實瞅著很像是馬奶葡萄的變生種,果粒更加細長一點,長度有點像小手指。
嘟嚕一串子,果粒長得不密集,但果穗很長,一根莖條上疏疏散散的長了不少,大多顆粒飽滿,有幾顆壞掉了,發出濃鬱的甜香味。
“咕咚!”有人狠狠吞咽了一口口水。
嚴默實際上已經餓得胃抽筋頭發昏,隻是他前麵太興奮所以暫時壓下了這個感覺,等他意識到時,他已經無法控製地伸出了右手。
人麵鳥看他伸手摸上果子,喙口一鬆,讓他自己拿著吃。
它見過那些兩腳怪吃東西,都是這樣用兩隻前爪抓住食物。
嚴默揪了一顆“馬奶葡萄”,猶豫著送進嘴裡。
這是他見到的第二種他不認識的食物。第一種是昨天草町送給他的水神樹葉,當時他一猶豫,沒及時吃,帶著幾片和原戰一起去找羊群,結果被大鳥抓來也沒吃成,如今那幾片葉子早不知掉到什麼地方。
話說他那個毛頭主人現在怎麼樣了?
他記得那小子當時想救他來著,還聽到了他的吼叫聲,最後還追著他跑了很長一段路。
感動嗎?
他當然會感動,人渣不代表冷血,尤其是當對方在為自己付出時。
不過觸動不大,隻是覺得有點可惜,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那小子。一直想著要從那些人身邊逃開,可真逃開又發現沒了他們,自己一個人根本寸步難行。
“唔!”皮有點澀,但裡麵的果肉很甜,果肉不像他吃過的馬奶葡萄一樣多汁,似乎更為凝實和脆口一些。
看到小兩腳怪開始吃東西,人麵鳥的喉嚨中發出代表喜悅的“咕嚕”聲。
嚴默沒有感到來自大鳥的威脅,索性盤膝坐在窩裡儘情享用起那串馬奶葡萄。
吃完,他一抹嘴,抬頭跟大鳥商量:“如果你不想殺我,能不能送我出去?我想喝水,還想撒尿。你應該不希望我尿在你巢裡吧?”
作者有話要說:
當時查資料時看到這奇特的自然景象,特彆震撼,記憶也特彆深。
正好想要寫鹽蓬這種植物,就取了盤錦特有的翅堿蓬特點,同時把內蒙的紅鹽也給湊合到一起。
文中所提到的地形特征,是兩個國家的地理特征強行糅合到了一起,為了編這段,死了好多腦細胞,哈哈,看地質資料看得我頭疼,其實看的很多都用不上,或者寫了也刪了。
今天為了查資料和確定,從3點半寫到現在,六個小時就寫了三千多字……
19點時,應該會有第二更。我等會兒小睡一下,早晨兩點起來的,現在有點困了,哈哈,起來就寫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