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烏族住地。
猛伸手摸向朵菲的臉。
朵菲握住胸前的透明晶石,大膽把自己的防守能量收回。
“你臉上沒有刺青標記。”猛奇怪道:“可你明明覺醒了血脈的能力。”
朵菲眼神漂移了一下,為避免對方懷疑,儘量快速但有選擇地道:“我族人都覺得這個刺青留在臉上很難看,而恰巧我族祭司一次通神後獲得了可以去除刺青的力量。”
“哦?那你們怎麼確定戰士級彆?”
“隻要通過祭司大人的驗證,戰士們可以按級彆獲得不同的衣服和飾品。”
“衣服?你會做衣服嗎?”猛一聽到衣服,就想起了嚴默交給阿烏族人的考驗,他說的麻布,現在還沒有一個人弄出來,就算勉強編織出來的,洞眼也很大,不能當衣服穿。不過猛看到那個洞眼很大的麻線織物莫名覺得應該很有用。
“會。”朵菲肯定道。她雖然沒有親自做過衣服,但她看過女侍做過。
猛高興地拍了她一下,“那好,我找幾個女人帶麻線過來,你教會她們。”
朵菲點頭,眼中流露出真正的笑意,隻要肯讓她接觸到人就好,而女人的耳根總是比男人要軟。
不過朵菲也高興早了,她是知道衣服怎麼製作,但是她知道的是已經織好的布如何裁剪和縫合,但沒有變成布匹的線要如何變成布匹,她卻完全不知。
朵菲被嘲笑,隻能再次施展自己的治療技能,希望能震懾住這些野蠻人。
而這些野蠻人也確實被她震懾住,但看著排隊到她帳篷前讓他治療傷口和殘體的人,朵菲差點昏死。
她的能力不是那麼取之不儘好不好?
這種靠吸收周圍生物的生命力和自身能量來治療並殘肢再生的能力,小傷還好,一天還能施展個三、五次。但如果是像黑皮那樣的殘疾,她三天施展一次就很勉強。如果是殘肢再生,那需要的間隔更長。
如今這麼多人來排隊,其中還有不少是缺胳膊少腿的,她要治療到什麼時候?
而且如果過於密集的治療,這片土地上的生物,包括這些野蠻人都會出現衰弱現象,她治療的頻度越快,這些人衰弱的也就會更厲害。
這些人雖然野蠻卻不是傻子,時間長了肯定會發現不對,到時候她的能力就算還被需要,但也肯定不如現在這麼震懾人心。
朵菲隻好再次找來唯一能聽懂她說話的猛,先讓猛好好地占了她一次便宜,等對方滿足了,才提出她的能力有限製的問題。
因為有戰這個例子,猛對能力限製還比較了解,聽後也沒為難她,說這件事就交給他來處理。
最後猛離開帳篷前,回頭跟躺在那裡的朵菲說:“你是奴隸,哪怕你不會做衣服,我也不會殺了你,但以後你最好不要再騙我。”
朵菲氣死,還得做出柔和溫婉的模樣點頭。
部落住地。
原戰也沒急著要進帳篷,那麼多獵物還要處理,這些活計也需要他分派。
扒皮、切肉的活計被原戰統一分派給留守的人負責,具體如何分則交給了大澤。
留守的人自然對此毫無怨言,畢竟比起留守,還是打獵的人更危險、付出也更多。
由於住地裡暫時沒有女人和單獨的家庭,住地所有人員都是吃大鍋飯,分肉和分皮毛這兩項最麻煩的事可以暫時免除。
天冷,肉也不用特意醃製,掛在帳篷外凍上也能保存很久,想吃的時候直接拿進帳篷裡化凍切開就可。
最麻煩的是扒皮,這是技術活,剩下的留守人員並不是人人都是扒皮能手,沒有被分派到活計的捕獵人員也不是真的就完全袖手旁觀,看到大家忙不過來也會上前幫忙。
這時候的人私心還不是很重,也極少有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的人出現,一旦有這種人都會被整個部族排斥甚至拋棄,也隻有五六歲以下的孩子才能完全免除勞役,但他們也要負責看管更小的孩子。
嚴默發現這次的獵物除了二十幾隻野山羊,還有幾隻麅子、十幾隻肥兔子、幾隻狐狸,和四隻頭臉很長、看起來像驢,但身體背毛豐富、四爪如猛獸、尾巴如鞭子的野獸,另外還有五十來張狼皮。
竟然有這麼多狼皮!嚴默目光收縮。
“獵物太多不好帶,狼肉也不好吃,就隻剝了皮帶回來,這是長頭獸。”分派完任務的原戰抽空告訴嚴默,又指了指那怪模怪樣的野獸,“喜歡一家子一起行動,這次把這一家老小全都打來了。”
“小的沒留?”嚴默覺得這玩意看起來很像是傳說中的驢頭獸。
“沒留。這玩意記仇,隻要讓它看到你殺害它親獸,將來一定會偷襲報複你。這群狼獸也一樣,所以我全殺了!這些皮子不是全部,有些太碎的就沒帶。”
嚴默臉皮抽了抽,加上狼皮的數量,原戰這次很可能殺了約有百隻野獸,怪不得指南會一下子加他20點人渣值。
五比一的比例,也就是說指南認可一人可殺五隻以下的野獸果腹?不過也許這數量可能會根據獸類不同也有改變。
“被狼群圍了?”
“嗯。”原戰臉色突然變得寒冷,大概想到了被狼群包圍的景象,“除了我,其他人都不是戰士,那麼多狼,肯定會有死傷。”
“所以你先動手殺了它們?”
“嗯。”
“也許它們隻是想圍獵山羊,而不是你們。”嚴默有點苦澀地道。按照他總結的指南規則,如果狼群對原戰他們有攻擊意圖,他絕對不會得到這麼多人渣值。
“也許。但我是首領,看到危險必須消除。”
嚴默沒有再在這方麵多糾纏,“辛苦,走吧,回帳篷,我聽巡邏隊派人回來報信說你們回來了,就煮了一鍋好食,就等你回來吃。”
原戰一聽,哪有不肯的道理,當場拉著嚴默就向帳篷走。
帳篷裡果然已經燉著一鍋香味特彆的肉。
“魚肉湯,都燉化了,可祛寒暖身,補足精氣。”
不等嚴默介紹完,原戰已經在火塘邊坐下,直接用木勺從鍋裡舀了就吃。
吃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又舀了一勺,抬頭看嚴默沒有吃的意思,便奇怪道:“你怎麼不吃?”
“我吃過了,這是特地做給你的,你吃吧。”
原戰用木勺攪了攪石鍋,不太滿意地道:“好吃是好吃,就是肉太爛。等會兒你再給我烤上次你烤的那什麼蜜汁烤肉吧。”
想得美!嚴默微笑,“明天吧,天快晚了,晚上吃太多睡覺不好。”
“有什麼不好?”原戰嘀咕,他正準備大吃一場好有力氣大乾一場,他已經期待很久!
嚴默沒接他話茬,轉問:“那訓練法的效果如何?”
原戰看對方麵色正經,便如實把自己的感受說了一番,總體而言,他覺得行動比以前更快更準確,一些難度較大的動作,也可以施展得更加順暢,最重要的是對能力的精確控製,讓他感覺比以前更加得心應手,而且能力可以到達的距離和範圍也比以前遠和大。
“初期,你可能會感覺進步特彆明顯,但越到後麵,你可能會感覺這份進步逐漸變慢,而這屬於正常現象。”嚴默根據他以前鍛煉身體的經驗道。
原戰點頭,看似不在意,卻把嚴默說的每一個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滿滿一鍋肉湯,原戰一個人吃了個乾淨,吃完他還不太滿足,看嚴默不肯動手,隻好自己去割了塊肉回來烤食。
這食量!嚴默不禁懷疑今天打到的獵物是否真的能如預料一般吃到開春。這還隻是按照三十幾人的食量來計算,如果之後剩下的阿烏族人到達,這些獵物怎麼都不會夠。
不過為什麼這家夥還不倒?難道他下的藥劑量少了?還是他對這些戰士的抗毒性仍舊了解不足?
總算吃飽喝足的原戰一抹嘴,起身,像一匹盯緊了獵物的狼獸一般,一雙狹長的帶著火熱欲/望的眼睛灼灼地盯住嚴默。
他走到正坐在草團上玩刀子練習手指靈活度的少年麵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臉。
嚴默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