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戰和嚴默出去找人失蹤了一天一夜,這讓整個原際部落都處在一種不安和慌亂中。
很多人都在懇求酋長壕,讓他趕緊帶大家離開這片危險的土地,甚至有不少人提出要回去原際部落原來的住地。
也有一些人,這些人以猙和大河為首,表示要繼續進入黑森林尋找,找不到就不回來了。
原際部落在這場意想不到的變故中,很明顯地分成了兩派。
老祭司秋實則出人意料地沒有說風涼話,隻冷眼看著大家鬨騰。
九風……對兩腳怪們的變故毫無興趣,它去找默默玩耍沒有找到,也沒在意,有兩腳怪跪在地上向它高喊著什麼,它聽懂那兩腳怪在喊默默出事不見了,但它隻當這個兩腳怪在騙它。
默默如果出事一定會用號角呼喚它,這是他們之間的約定。就算默默來不及吹響號角,九風銳利的目光掃向那些在森林外延飛來飛去的討厭食肉蜂,它聽默默說起過,這是留下守護那些兩腳怪的,如果默默出事,這些食肉蜂一定會遵循本能,放棄現在的命令而去救自己的蜂王。
所以默默一定沒事。
不過九風看著茂密的黑森林也不太順眼,它討厭樹林,因為它翅膀太大飛不進去!
“噗噗噗!”九風風刃吐過去,削下不少樹枝。
鐵背龍一家三口懶洋洋地趴坐在森林邊緣,鐵背龍崽剛剛吃完早飯,也想活動活動,看九風削樹枝,它大概覺得好玩,立起四肢,刨刨蹄子,垂下腦袋對著森林邊沿的樹木就轟隆轟隆衝了過去。
“砰!”可憐的樹木一陣顫抖,還好鐵背龍頭下留情,沒有用大力氣撞它。
鐵背龍崽在最外延的樹木前走來走去,挑挑揀揀選了顆最粗的,過去用身體努力蹭,“昂昂”好舒服!
而這時,原際部落內部的爭論也到了最激烈的時候。
“猙,大戰是四級戰士,連他進去都沒有出來,你們進去……你們有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壕頭疼地道。
猙麵色平靜,“戰是我們的首領,默大人是我們的祭司,九原不能沒有他們。不管如何,我們必須進去。”
大河站在猙身旁,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告訴彆人,他的想法和猙一樣。
一直冷眼旁觀的老祭司在這時開口了:“猙,你們已經不承認自己是原際部落的戰士了嗎?”
“秋實!”壕怒斥。
老祭司卻隻看著猙。
“我以為,當我們被部落送給默大人做奴隸時,我們已經不是原際部落的戰士。”猙的語氣很平淡。
老祭司卻道:“你們現在還可以回來。原戰和那個祭司說不定已經死了,你們已經不必要……”
“有必要!”猙一口打斷老祭司,“我已經用戰魂起誓,效忠於九原部落和默大人,部落祭司和首領遇到危險,部落的戰士又怎麼能夠退縮!”
有人覺得猙說的話很蠢,但大部分戰士則認為戰魂之誓不可違,猙這樣做才是真正的戰士。
壕絲毫不覺得猙蠢,就因為猙是這樣的人,所以他才最放心他,但是也正因如此,他也非常希望猙能夠留下。
“原際部落的危險已經解除,部落這麼多人,在哪裡都能活下去,默大人已經把前往九原的路線告訴你們,你們是去九原,還是另外找住地都行。”猙拔/出插在地上的木矛,“我會進入森林,想要離開的人,現在就趕緊離開。”
原際部落眾人早已收拾好包裹,隨時準備出發。這裡太危險,如果不是為了找人,他們早就想離開。
壕最後深深看了猙一眼,他是原際部落的酋長,他不能冒險讓部落眾人繼續留在這裡。
壕舉起手臂,大吼一聲。
人們紛紛或抱或扛起行李,有些機靈的人在老祭司的示意下首先控製住了馬匹,原戰和默大人不在了,這三十匹馬就是部落的了,這可是最寶貴的財產!
猙注意到這點,他在心底冷冷一笑,以為原戰和默大人不在就能吞沒他們的馬匹?當天上飛的九風大人不存在呢!
猙不是傻子,更不是不知變通的人,他就算再木頭腦袋也不可能在九原部落的首領和祭司大人都死了的情況下,還帶著一堆人去送死。他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戰士們和戰士們的女人和孩子考慮不是?
他為什麼非要進去尋找原戰他們?因為他壓根就不相信他們死了。如果默大人出事,九風大人會毫無反應?
不說原戰,默大人是得到祖神傳承的祭司,那樣的祭司怎麼可能輕易死在黑森林裡?
猙莫名地對那名白發變黑發的少年有著比原戰更加強大的信心,他堅信,就算戰死了,默大人也不會死!而隻要默大人不死,戰也肯定死不掉。
猙的邏輯也許很簡單,但他該死的就是判斷對了。但目前,還很少有人能看透這一點。
信仰就是力量,這點在猙、大河和藍蝶等人身上也體現得很徹底。他們就是堅信戰死了,默大人都不會死的那批人。
藍蝶想要奪回那些馬匹,被猙製止,馬匹雖然寶貴,但現在找到戰和默大人最重要。
人群一點點分開,首先是戰士,然後是女人和孩子。
草町從一開始就在猙那邊忙碌。大河的妻子褐土和他們的兩個孩子抱著包裹從人群中走出,走到大河身後。綠葉抱著幼青,背著一個碩大的包裹,跑到藍蝶身邊。夏肥略顯肥壯的身軀手夾肩扛,一點東西都不肯拉下,獵看著好笑,走過去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