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張讓他中意的憨厚麵孔這時看起來似乎更加順眼,他覺得嚴默似乎變得更……好看了?
嚴默被旁邊男人火辣辣的目光看得有點受不了,正準備踹他,催他趕路,原戰忽然一個大轉身。
“嘩啦。”青色的湖水中冒出一個半身赤/裸的俊美男子,“果然是你們!”
隨著這男子冒出,他的身後又接二連三出現五名與他一樣俊美健壯的年輕男子。
“拉蒙。”嚴默露出微笑。
拉蒙行禮,“祭司大人。”
“好久不見,沒想到會一出森林就看到你。”嚴默回禮。
“這段時日我正好負責巡邏這一片湖岸。”
“發生了什麼事?”嚴默掃了眼拉蒙身後的陌生臉孔,敏感地問。
“還不確定,隻我族大巫讓加強防守。”拉蒙含糊地道。
嚴默沒有繼續追問,心底卻暗暗警惕起來。
一旁原戰聞言也眉頭微蹙,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忽略祭司和大巫的警告,哪怕那大巫是彆族的。
“葉星答應給小拉若十隻烤羊的承諾做到了嗎?”嚴默不動聲色地轉化話題。
拉蒙哈哈一笑,心裡也感激嚴默沒有追問,大巫不讓說出去的事,他們也不敢隨便告訴彆人,“我說那小東西怎麼又長胖了一圈。祭司大人,這趟遠行還順利嗎?”
“還不錯,我想你們應該看到了我的新族人。”
“他們一走出森林,湖岸邊負責巡邏的戰士就已經把消息傳回去,本來大家還在想這是一支遷徙的人類隊伍,後來原戰大人說明,我們才知道這些都是你們的族人。”拉蒙加重了“說明”兩字,顯然對於原戰說明時的用的方法很不滿。
那幾名人魚戰士也一起看向原戰,目光都不太友善。
原戰撇嘴,他怎麼知道湖岸邊就有那些人魚,想要聯係他們,自然要先驚動他們,他隻不過讓近岸的湖底稍稍地動了一下而已。
“這次出行,我收獲不錯,等我把東西弄出來,你們可以來看看有沒有喜歡和能用的。”
嚴默這麼一說,拉蒙和幾名人魚的不滿沒說立刻消失,但臉色也都緩和了不少,拉蒙當即道:“你們的族人一直繞著湖岸走,我們一直在水中看著他們,他們很安全。祭司大人,還沒有恭喜您,出去一趟回來,您已經是三級能力戰士。”
“謝謝。”嚴默誠心誠意地道。
“哦,差點忘了,原戰大人也是五級戰士了,看來你們這次的遠行比我們想象得要危險得多。”拉蒙就像這時才想起來一般,對原戰也行了一禮,順便道賀了一句。
原戰也沒生氣,這些人魚都是看人說話,他們看順眼的,怎麼都好,看不順眼的,管你是多強大的戰士,照樣不把你當回事。
還好這些人魚比較有眼色,對他一般,但對默一直都很尊重,也很友好。瞧,現在那人魚已經主動提出要帶默從青淵湖上直接穿回原際部落。
原戰冷冷地來回掃視拉蒙幾人,可惜他不知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這句話,如果知道他一定會把這句話說給嚴默聽。瞧那些人魚笑的,這是不滿自家大巫準備把默騙去嗎?
“部落裡還好吧?大家有沒有遇到什麼困難的事情?”嚴默走到水邊蹲下,抄水洗臉洗手,順便喝了一口,他也不介意喝的都是人魚們的洗澡水。青淵湖水質優良,直接當礦泉水喝完全沒問題。
拉蒙遊到嚴默身邊,很神秘地笑:“等你回去就知道了。至於困難,他們也確實遇到一點。”
嚴默抬頭,原戰也暫時放下對人魚的各種看不順眼,走了過來,“部落裡發生了什麼事?”
拉蒙輕甩魚尾,很壞心眼地就是不告訴他們。
嚴默笑,拉蒙這種神情,部落裡就算有事也不會是什麼大事,不過他和原戰一個都不在,如果一個處理不好,任何小事都可能引起部落劇變。
“拉蒙,你說你能帶我直接從湖上走?”
拉蒙讓他稍等,轉身沒入湖水中,過了一會兒,再次浮出,不過這次他手中拖了一個約有一米長、半米寬,浮在湖麵上很大的白色半透明物體。
這是什麼?嚴默怎麼瞅,都覺得那玩意像是魚鰾。
拉蒙把那物體推到岸邊,“小祭司大人,你趴在這上麵,我可以把你拖到離九原部落最近的湖岸。”
“……要趴幾天?”
拉蒙想了想:“我遊得快,你又不重,大約五天左右就能到。”
嚴默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對身邊自從升上五級後身體又變得更加雄壯的男人道:“阿戰,你去砍十幾顆樹,再弄些樹藤,我有用。”
在嚴默讓原戰砍樹,教他和人魚做木筏時,猙正緊緊盯著湖水。
四天來,他一直感覺湖中有什麼在跟著他們,有時候還能感覺到有什麼在偷看他們。
如果不是原戰臨走時告訴他,湖裡有長得像人一樣的人魚,看到了也彆害怕,更不要主動攻擊,他早就把木矛投向湖中。
“猙,大家都很不安,戰和默大人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獵走到他身邊,低聲問道。
猙收回目光,他就知道大家要忍不住了。
雖然他已經向大家說明原因,也說了戰和默大人會很快趕上來,但四天過去還不見兩人身影,已經被拋棄過一次的族人們會有憂慮和不安產生也很正常。
除了大河,獵幾個年紀稍長比較沉穩的,知道原因後就沒再多問,隻每天用憂愁的目光看他。
藍蝶等幾個年紀小的不敢來找他麻煩,但每天沒事就圍在他周圍繞來繞去,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一天,兩天……猙沒有下命令,但整個隊伍已經自動越走越慢,第三天的時候,一天下來才隻走了第二天的一半。
第四天,早上大家都不肯出發,這不,獵都被問得受不了跑來問他了。
猙終於也忍不住,帶著獵一起去找看起來似最安定的大河。
“默大人有沒有告訴你,他和戰什麼時候趕上來?”兩名戰士,一左一右在大河身邊蹲下。
大河搖頭,他正坐在地上用牙齒順著剛扒下來的羊皮咬,這樣可以讓鞣製出來的皮更軟一點。
“那你怎麼一點都不擔心?”獵一把扯過他的羊皮,微怒。
“擔心什麼?默大人說了,借道必須付出代價,他回去就是去完成這次和楓族的交易。”大河又搶過那塊羊皮,他還要用這塊羊皮給他的孩子做皮裙,大的那個已經不想再光著屁股到處跑。
“戰也這麼說,他說他不放心那些樹人,要回去看著默大人,可是這都四天了,他們還沒能趕上來。”猙抬抬下巴,示意大河去看大家。
“大家嘴上不說,可心裡都在擔心。戰雖然說繞湖走不會碰到太大危險,但是這片土地太大。”猙遠眺看不到邊際的綠色大草原,這片草原和這個大湖代表了生機,但同樣也隱藏無數危險。
這裡不再是他們熟悉的地盤,每走出一步,他們都要小心。戰士們都很緊張,每天都繃得緊緊的,如果戰和默大人在還好,不管路途怎麼艱險,他們都不怕,可問題是兩人現在一個都不在!
“猙!獵!”有戰士飛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喊:“有人往這邊來了!很多人!戰士們全都拿起武器來!”
幾名戰士頭領聽到喊聲一起站起,猙當即躍上一塊大石,對著族人大吼:“所有人都起來!女人和孩子站到湖邊,三級戰士對外,二級戰士站後,列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