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多名新人即將到來,為了補充食物,原戰親自帶隊進入了森林一次。
原際的老祭司聽說九原打算進入森林狩獵,硬是塞了一部分原際戰士進來,說是幫忙拖東西,其實大家都明白他隻是想占便宜。
矮人也知曉了這件事,求見原戰,詢問能不能跟著一起進入森林看看,他們雖然在九原安家,但還是對森林念念不忘。
原戰沒有拒絕,帶著五名矮人戰士、十名原際戰士和二十名九原戰士進入森林,為了避免分散,他帶的人並不多,也不打算進入太深。
臨走前,原戰特地詢問嚴默:“如果我和戰士們大量捕獵,祖神對你會不會有懲罰。”
關於這點嚴默也很奇怪,上次部落派出狩獵隊,有人一隻野獸也沒有殺死,比如負責捕捉活物的戰士;有人殺死不止五隻野獸,比如猙和獵這些想要練習自己神血能力的戰士。
但指南沒有給他任何懲罰。
他想詢問指南,但坑爹的指南隻能詢問三次,他已經用掉一次,僅剩的兩次如果不是到了實在危機又無法解決的關頭,他並不想使用。
嚴默隻能進行推測。
首先他已經知道的是,指南判罰時會分主動攻擊還是被迫回擊。主動攻擊才有懲罰,被迫回擊則沒有。
其次,指南會有延時判斷的時候。比如子民是否真心加入九原,一段時間後才能得知,而指南直到那時才會給他減去相應人渣值。
第三點也就是他的推測,指南可以根據他周圍發生的事情和環境來判斷他的人渣值增減與否,那麼它進行判斷的時候是否會把九原的整體發展也考慮進去?也就是說指南是否會根據他的身份地位變化來進行綜合判斷?
如果這個推測成立,那麼當部落以為整個部落子民狩獵的名義派出戰士狩獵時,指南很可能按照部落整體人數和食物儲藏時間來計算戰士應該狩獵的數量。
可如果真是這樣,那當初原戰殺死一百多隻狼獸,為什麼他會遭到連帶懲罰?那次原戰也是為部落狩獵。
嚴默想來想去,覺得在大義名頭下,指南很可能有個臨界點,這個臨界點很可能就是一百。
如果這個命題為真,那麼單人在沒有遭到攻擊下,一次性主動殺死野獸沒有超過一百的數量,就不會觸動它的神經,如果超過一百就會對他這個連帶責任人嚴格處罰。
這就好像他原世界有些人以大義的名頭做些非法的事情,小打小鬨也就算了,一旦鬨得狠,觸動了底線,就會被抓起來算總賬。
而如果沒有大義的名義,又不是出於需要的捕殺,單人一次殺死野獸超過五隻就會觸動指南的判罰機製,他這個傳授者和激發人就會受到連帶的懲罰,比如上次原戰帶領原際戰士回來的途中莫名虐殺了十幾隻野獸。
“祖神要看情況。”嚴默不知道自己的推測對不對,打算乾脆利用這次狩獵來判斷一次。
“什麼情況?”原戰慢慢給自己綁上護腕。
嚴默沒說,隻叮囑他道:“這次進入森林,不一定非要抓活的。”他們飼養的食料不夠,隻能明年準備。
原戰點頭。
嚴默,“這次狩獵我想探探祖神的底線。”
原戰轉頭看他,
嚴默表示你沒聽錯,“你負責殺死九十九隻野獸,不要超過九十九就行。讓跟去的捕蛾和胡胡分彆殺死五十隻和二十隻野獸。非神血戰士找個人殺死十隻野獸。其他人隨便,數量不用精確,但不要超過我說的數字。”
這麼怪異的吩咐,原戰竟然一臉淡定地接受了,“我會很快回來,我不在部落,你要小心秋實。”
“我知道。你和猙他們是不是在謀劃什麼?”
原戰沒有否認,眼中閃過一道厲光,“老祭司雖然越老越不是東西,但他畢竟是原際的祭司,哪怕他心中隻有黑原族。否則我早就殺了他。”
嚴默默然,不到這裡,不融入這裡的社會,不會明白這裡的祭司和大巫類人物有多崇高的地位。原戰就算行事再叛逆,在他能輕易殺死秋實後,他仍舊能忍住沒動手就可見一斑。
“如果是壕換了他,或者原際任何人殺死他,我都不會管。可他現在已經不是原來的秋實,他的靈魂已經被汙染,他已經不再適合做原際的祭司,壕和原際部落都不會再承認那個人。”
“你和壕單獨見過麵了嗎?”
原戰搖頭,“老祭司和壕不肯分開,壕到哪裡,他就跟到哪裡。我曾在晚上單獨去找壕,但我剛剛接近壕,那個老祭司竟然就發現了。我覺得……他的精神力很強大。”
“你已經七級,還能讓他發現?”嚴默驚訝。
“我的精神力不如他,所以我讓你小心那個人,我不在就不要和他單獨見麵。”原戰現在也開始了精神力鍛煉,否則他還不能察覺老祭司的精神力異樣。
“嗯,我會小心。”
結果原戰上午剛離開,下午大河就來稟報:
“大人,原際的秋實大人想要見您。”
這麼快?這是特地等著原戰出門嗎?嚴默的手頓了頓,他正在用藥液浸泡骨頭,小黑娃就坐在他旁邊伸手撈骨頭玩。
“他有說什麼事嗎?”嚴默把骨頭從小黑娃嘴裡拽出來,問。
大河帶著一點點不可思議的表情道:“他說他想知道神血戰士的培養方法。”
嚴默抬頭,失笑,“他臉好大。”
連虞巫都不敢直接這樣問他,老祭司憑什麼以為他就會告訴他這麼大的秘密?
他也不奇怪秋實怎麼會知道這件事,猙和獵他們的變化瞞不住任何人。
大河之前聽到回報也以為聽錯了,“秋實大人說他可以用元晶交換。”
“元晶?”嚴默問大河:“你們以前知道元晶嗎?”
大河搖頭,在沒有來九原之前,誰也沒聽過這東西。
“那你覺得老祭司會知道嗎?”
“從來沒聽他提過。”
“那他現在怎麼就知道,還說可以用元晶交換我培養神血戰士的方法?”
大河先是疑惑,接著開始深思。
嚴默起身,“老祭司現在在城門口?帶他進來,我在議事大廳門口迎接他。”
“是。大人,要不要派人追上首領跟他說一聲?”大河擔心。
再讓他跑回來?太麻煩了,嚴默擺擺手。他現在自認還有些自保能力,就算那老祭司真的被人魂穿,隻要他足夠小心,彆人想要害他也不容易。
大河領命而去的同時決定等會兒把護衛隊的人全叫來守住大人。他不怕酋長壕,但他忌憚老祭司。
嚴默用腳攔住小黑娃,“那盆不能動,那盆的藥液毒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