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回261(1 / 2)

異世流放 易人北 11258 字 8個月前

“轟隆轟隆!”

大地震顫,沒有人能在附近待得住,所有人都在往更遠更安全的地方跑。

祁昊在紛亂中對他父親大喊:“繞過去,去九原人的高地,那裡最安全,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我們的骨器還在他們手上!”如果就這樣讓九原逃走,他們摩爾乾的臉麵都丟光了。

祁圭瞪他,這時誰還顧得上骨器不骨器。

本來可以和平解決的事硬是被這個不知是真蠢還是假蠢的兒子弄到不可挽回的地步,當那小祭司提出要用紅鹽交換鹽山族人時,他就想,如果祁昊聰明,這時不妨先答應下來,九原插手可惡,完全可以等以後他們說動其他部落一起去攻打九原。如果到了蠻荒之地,發現九原不好攻打,他們也可以把進攻改為交易。隻有這樣做,摩爾乾的損失才會降到最小。

可這蠢兒子仗著水神寵愛他?竟然想要在家門口留下人家的高階神血戰士!

他沒插手此事,就是想看看祁昊的能力到底如何。

如果祁昊真的能把九原人拿下也就算了,如果不能……祁圭目中殘忍光芒一閃而過。

可惜他現在成器的兒子隻有兩個,但各有各的缺點,祁源做交易好,但魄力不足,武力也不夠強,祁昊則勇武有餘,智慧不足,還自以為聰明。如果他大兒子還在,他倒不用愁將來摩爾乾的繼承人,可那小子有能力,卻野心太大。

祁昊心中也苦,更恨不得罵娘。

他哪知道九原那小祭司竟然能和水神溝通,更沒想到水神會因為他命令投擲長矛而反過來對他們發怒。

他也沒想著真能把九原的人全部留下,他隻想有水神在,又就在摩爾乾部落,九原怎麼也不會真和他們打起來,隻要他們肯把鹽山族人交給他,他就會放他們離開。

他都想好了,到時候他還能大方地依舊履行祁源和他們的承諾,用船送他們走。

他從很久以前就發現,先把人打一頓,當對方害怕了,再給予對方好處,那麼那個人反過來還會對他感激涕淋,他對好幾個部族都使用了同樣的方法,都很有效。

他想,九原也不會例外。

而他跟誰都說不出口,他針對九原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破壞九原和祁源的紅鹽交易。

如今,破壞是成功了,祁源以後恐怕無法再從九原弄到紅鹽,可他想給九原賣好順便搶過紅鹽交易的打算也崩了。

經過今天這件事,父親以後肯定不會再放更多的權力給他。而其他部族也都看了他的笑話,更糟糕的是,三城使者也在,以後他想再壓過祁源一頭恐怕會很難。

不,他不能就這麼放棄,如果他就這麼回去,以後摩爾乾將再無他容身之地!

祁昊看看祁圭再看看祭司,一咬牙就調轉戰獸方向,想去攔截彩石。

彩石正帶人繞行去攻打九原人占領的那個高地,他們不一定聽見祁圭的命令。而他不信那九原高階戰士會連那裡都做下手腳。隻要他能留下九原人買下的大部分戰奴,今天這仗他也不至於輸的一點臉麵都沒有。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指著摩爾乾部落住地的方向狂喊:“你們看!煙霧!火光!部落著火了!”

祁圭大怒,這時他是真恨起了九原人,除了九原人,他想不到還會有誰會在這時跑到摩爾乾部落放火。

不過也不一定,九原就來了那麼幾個人,都是陌生麵孔,不可能進入摩爾乾住地還不被發現,戰奴也不可能有那麼大的膽子和能力,而且他剛才看了,九原那幾人似乎都在?

那麼是誰在趁機搗亂?

難道有人和九原聯手,想要趁機攻打摩爾乾?

酋長祁圭越想越心驚,立刻連下幾道命令,讓所有能調動的戰士全部趕往部落住地,先把自家住地保護下來再說!

祁昊在這時陷入了進退兩難之境,是去圍殺九原戰奴,還是回住地救火救人、防止其他部落進攻?

祁昊想要聽取祭司的意見,一轉頭就見祀水黑著臉在大罵一個弟子。

那弟子身後跟著兩名奴隸,一奴隸手裡提著一個木桶,木桶口用獸皮紮得嚴嚴實實,但就在旁邊的祁昊還是聞到了一股略微熟悉的血腥味。

祁昊盯著那木桶心中左思右想,父親對他已經沒有好感,以後他在部落也無法再壓製祁源,他該怎麼辦?

是退,還是拚命往前進?

當看到祀水對他不滿意的臉色後,他心中終於做下決定。

祁昊跳下戰獸,擠到祀水身邊,抓住他的手,低聲道:“大人,你得幫我!”

祀水臉色陰沉,一邊快步跟著大部隊向部落方向走,一邊道:“我怎麼幫你?現在這麼混亂,水神那樣也不好過去安撫。”

現在他們隻能等水神自己安靜下來。

“那桶裡是不是神魚的血?你是不是想把神魚之血潑到九原人身上?”

祀水沒否認,隻陰沉道:“已經遲了。”

“不遲!”祁昊抓他抓得更緊,“我知道您能用神血詛咒人。”

祀水倏然轉頭,厲聲道:“誰跟你說的?”

祁昊心中一跳,但他仍舊沒有放開祀水的手腕,壓低聲音道:“我那大哥和你一向不親近,我知道你不喜歡他。後來他好好的就從戰獸身上摔下來死了。”

祀水目光冰冷,“那是意外。”

“我看到你從他的女奴手上拿過一束頭發,那是我那大哥的頭發吧?而且那女奴也死了,被你以不敬祭司的名義處死,就在大哥死後沒幾天。”

“就這樣?”祀水垂下眼皮,掩蓋了他的殺意。他看錯人了,這祁昊果然是個蠢的!

祁昊咬牙,“我母親跟我說過,族裡的祭司除了能安撫水神,讓水神幫助殺害部落的敵人,你們還有一個最大的本事就是詛咒。所以你在聽說鼎鉞帶來的詛咒骨器後不但不害怕還想要拿過來看,可你看後發現無法破除那個詛咒才會把那件骨器交給九原的小祭司,對不對?我手上有彩羽奴隸弄回來的九原人的頭發,你可以……”

祀水停住腳步,不理周圍的紛亂,打斷祁昊,低笑一聲,道:“孩子,那你母親有沒有告訴你,隻有部落的酋長才可以命令祭司取神魚之血進行詛咒?而且你以為詛咒不用付出代價嗎?”

代價是什麼?祁昊記憶迅速回溯,他記得好像在他大哥死以前,他的父親曾下令殺死了整整五百名奴隸!

祁昊腿一軟,差點一屁股坐倒在地。

不!不可能!父親怎麼可能會命令祭司咒殺自己的兒子?

祀水用同情的目光看他,輕輕掰開他還抓住自己手腕的手,“你放心,水神寵愛你,隻要你做一個好兒子,你會活得好好的。現在想想,祁源那孩子就比你聰明得多。”

有戰士奉酋長之令來找祭司,祀水讓弟子拎上那個木桶,跟著那戰士走了。

祁昊站在原地,突然之間精氣神都像泄了個精光,整個人都變得萎靡不堪,從他身邊跑過的戰士都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但沒有人敢驚擾他,也沒有人敢和他說話。

祁源遠遠地看他一眼,臉上浮起冷笑。這好色又好戰的莽貨終於碰壁了嗎?

眾人都以為祁昊被打擊過大,但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祁昊垂下的腦袋,嘴角是微微翹起的。

摩爾乾這邊亂得一塌糊塗,九原那邊卻在按照當初說好的計劃有條不紊地撤離。

原戰消失不是去對付正麵的摩爾乾人,而是去攔阻繞行的彩石一隊。

高地上,深穀在聽說原戰打出那個約定的手勢後,就讓六百戰士護著那沒有戰鬥力的三百人步入黑暗的洞穴。

高地上還留著一百人跑來跑去假裝人仍舊很多。

洞穴很狹窄也很粗糙,一看就是臨時趕工出來的,除了最前頭的人打著火把,所有人都在摸黑前進,每個人都手攙手,緊緊挨著前麵的人挪動。

怕不懂事的小孩哭鬨,大人把小孩的嘴巴都用東西塞了起來。

這段路不算很長,主要就是為了避過上麵路口防守的一隊摩爾乾戰士。

隻要經過這個路口,摩爾乾因為人力有限,便沒有再在路上安排大量戰士看守,隻要小心巡邏的戰士就行。

等這九百人走到一半,高地上留下的一百戰士和五百長矛戰士也追來了。如今摩爾乾大亂,天色又已全黑,已經完全顧不上他們。

等原戰進來,把後麵的通道口一堵,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消失的。

原戰看到大河幾個竟然還帶著那四個摩爾乾奴隸,不由皺眉,“默沒有和你們一起上岸?”

大河搖頭,“我們沒有找到大人,但大人說過無論他在河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準我們下河找他,隻讓我們一定要跟住你。”

原戰知道嚴默保命的本事不少,又有九風在外麵,對他倒不是特彆擔心,但說不擔心,他見不到人心中還是無法安定。

“這四個奴隸又是怎麼回事?”

大河苦笑,“我不想帶他們,但他們硬是跟了上來。”

那四個奴隸抖索著,也不知是冷,還是害怕,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哀求道:“大人,帶我們走吧,我們一定不會背叛你們,不會背叛祭司大人,請讓我們做祭司大人的奴隸吧!”

原戰對於任何想留在嚴默身邊的人都很挑剔,他看這四個人還算強壯,否則也不會被當作祭品扔給水神,但也不是誰被默救了,就能做他的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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