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和我買來的那些奴隸一樣。”
原戰一句話就讓想仗著過去認識的情麵,好給鹽山族爭取更多好處的鹽山族長變了臉色。
“而且就因為你們,讓我們九原損失慘重!如果不是為了救你們,我們沒必要和摩爾乾撕破臉,更不用和他們乾架,弄得現在想要回去九原都得令想辦法。而且如果不是為了特意過來接你們,我們也不必要繞遠走這條路,現在更是為了你們把摩爾乾酋長之子得罪狠了。”
鹽山族長說不出話,因為原戰說的都是事實。
“所以你們打算怎麼賠償我?”
鹽山族長焦急,“大人,您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黑奇還有您的使者過來,說我們隻要投靠你們,我們一族就可以不用當奴隸,您還可以保證我們的族長和祭司都可以成為九原的長老,而我們的族人都可以像原際人一樣,享受他們享受的一切。”
“我什麼時候答應了這些?二猛!黑奇!你們倆過來!”
猛湊過來就搖頭,“我可沒說這話,隻說九原會幫他們,不過需要他們付出足夠的代價。而當時這位族長和他們的祭司及長老商量過,告訴我,鹽山族會全體歸入九原。”
原戰冷笑,“聽見沒有?你們難道不是已經同意做我們九原的奴隸?”
“不……黑奇?”鹽山族長雙眼帶著希望看向黑奇。
黑奇汗顏,他當時隻跟族長和祭司說有這個可能,原戰和嚴默確實並沒有實際答應他們。
看了黑奇臉色,原戰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位大概說了不少打動鹽山族人的美麗前景,隻是前景畢竟是前景,這位族長卻把它當成理所當然的優待那就很搞笑了。
“我記得很清楚,黑奇是問過我和我的祭司,你們過來後要如何安排,當時我的祭司給了他一個承諾,說隻要你們願意加入九原,我們就會幫助你們。可是後來呢?嗯?你們的長老卻向摩爾乾告密!害得我們本來可以平安離開,如今卻被困守在這裡!還少了一個可以交易的大部落,打亂了我們九原所有計劃!”
原戰說到這裡突然變臉,“這樣的情況下,你們想不付出任何代價就加入九原?就算我能答應,九原的子民也不會答應!鹽山族長,我現在就問你一句話:你們想歸入九原,還是不想?”
“我們當然想要歸……加入九原,但是我希望……”
“希望什麼?希望保留你們的族長和長老及你們的血脈?想要不殺你們的祭司?”
“對!還有,不能讓我們做奴隸,如果九原一定要讓我們做奴隸,我們寧願……”
“寧願怎樣?去死?你這是在威脅我?”
“不!當然不!”鹽山族長發現這位原原際戰士、現在的九原首領竟比摩爾乾的酋長之子祁昊還要囂張和可怕。
他們來到這座溪穀多日,這位首領和他的祭司雖然一直沒跟他們接觸,但也沒找他們麻煩,這讓他們惶恐之餘,又有些慶幸,還以為那兩人是個比較慢騰的性子。
原戰坐在隨手弄出來的椅子上,神態懶散,“九原沒有奴隸,你們不用擔心回到九原會變成慘兮兮的奴隸,不過你們欠我九原的債必須還清,放心,不會比你們現在過的日子糟糕,說不定還要好得多。但是首先,你們得把戰隊交出來,交給我手下的深穀。”
鹽山族眾人低著頭,族長和祭司互看,族長想要說什麼,年過半百的祭司輕輕搖了搖頭。
可三十多歲還在壯年的鹽山族長卻在環看在場的族人一圈後,一咬牙,“我想見你的祭司大人。”
原戰似乎已經料到鹽山族長會說出這句話,“為什麼一定要見我的祭司?因為他心軟?覺得求求他,他就會免除你們的債務?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那不可能!”
鹽山族長很堅持,“戰首領,我們隻想見見您的祭司,如果您的祭司也堅持我們必須交出戰隊,那麼……”
原戰突然發出嗤笑聲,“因為那個叫黑香的女人堅持我的祭司是你們鹽山族人?甚至還為此去找你們?而你們竟然相信了?”
鹽山族眾人不信,可這好歹也是一個希望,如果這是真的……
他們得到消息就去逼問過黑奇,可黑奇卻隻說隻是看起來有點像,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原戰像是煩了,從石椅上起身,“不管我的祭司是誰,是不是真的是你們的族人,就算是,也不會改變任何事實,等會兒記得把戰隊交給深穀,其他非戰士人員歸丁寧管轄,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一族人聚在一起,而不是按照號令行事,你們將隻有兩個選擇。”
兩個選擇是什麼?
這還用問嗎?
鹽山族在場眾人都明白,原戰在讓他們選是死還是被交給摩爾乾人。
都到如今這個地步,他們當然想要活下去,可是一旦交出戰隊還被打散,鹽山族也就真的要消失了。
原戰走出土屋,犀利的目光從黑奇身上一掃而過。
黑奇低頭,決定回去就讓老娘和黑香遠一點!
在嚴默離去期間,原戰敲打了鹽山族後,在自己的能力方麵也有了新突破,也許應該說他找到了一個有意思的遊戲?
原戰開始喜歡往夏雨他們那邊跑,除了自己親自動手用泥巴捏製了不少盆盆罐罐,他最感興趣的是觀察火窯如何把那些泥巴燒製成嚴默口中的陶器。
有了火窯後,陶器的成品率和質量一下就提高不少,雖然碎得還是多,但已經可以燒製出一些大件。
原戰在把夏雨等人恐嚇了好幾天——他自認為是觀察學習,開始想:我體內有火有土,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把泥巴直接燒製成陶器,甚至瓷器?
默不是說過堵不如疏嗎?
在默以前跟他說,瓷器堅硬到一定程度完全可以當武器使用,防禦力也比現在他們所造的九原城牆高時,他就想試試利用體內的火能,隻不過他和默都擔心過度使用神血能力會導致他體內神血石能量暴走,會無法壓製那份龐大的力量。
但現在,有默臨走前給他的兩塊八級、一塊九級土元晶,如果出問題,他完全可以靠吸收元晶的能量來壓製體內火山,他已經不害怕那股毀滅性的暴能,甚至敢於去引導它、讓它為自己所用!
原戰原本就是個膽大的人,有了依仗後,他膽子已經不隻是大,有了想法就直接開始嘗試。
其中過程不贅述,沒有什麼事能一開始就成功,短短三天,他把默留給他的三塊高階元晶全部消耗完畢!還差點因為能量暴走而死掉!
如果不是山魈跟他拚命打了一架,讓他體內暴走的能量有所發泄,他甚至不一定來得及吸收最後一塊九級土元晶。
經過這一架,山魈兄對他的態度有了更明顯的變化,也許是感覺到對方的實力不弱於自己,甚至瘋起來有可能乾掉自己,山魈兄不再用鼻孔看他,而是對他有了點兄弟式的相惜感,表現在後來沒事就來找他打架上。
而原戰更是高興!不是因為這場架讓他充分證明了不比山魈弱,最主要的還是因為他在用土箭攻擊山魈兄時,竟無意引動體內火能量把那枚土箭煆燒了一番。
雖然過程很快,他還來不及細細體悟,那枚土箭也因為煆燒方法不得當,還沒飛出多遠就自動碎裂,但原戰終於撬開了如何利用體內神血石能量的一個縫隙。
有了縫隙,以後他終會把這個蓋子全部掀開!
嚴默離去的第十天清晨,原戰正在耐心地一點點調用體內火能來煆燒一顆小土球。
遠處突然傳來示警的嗚嗚號角聲。
這是負責在外圍高處偵察的人傳回的消息。
原戰小心收回火能,握著那顆被烤得乾裂的泥球站起,問跑過來的深穀:“誰來了?摩爾乾部落戰隊?”
“不是!”深穀轉頭,手指東方天空,“首領,你看!”
與此同時,二猛大驚小怪的叫喊聲也傳了過來:“大戰!首領大人!快看天空!那是什麼?”
溪穀中的人一起抬起頭。
溪穀的天空比起樹林其他地方已經算得上視野開闊,可是仍舊有些遮擋。
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傻傻地盯著天上的巨物。
一時半會兒,他們竟沒有一個人看出那是什麼,隻知道那看起來似乎很像某種生物的骨架。
但是這世上有這麼大的生物骨骸嗎?
最主要的是,骨頭能在天上飛嗎?
還是蛇人族比較見多識廣,白岩仰頭看了一會兒,就驚訝地道:“那是骨器?”
那巨大的骨鳥從溪穀上空掠過,看它落向的目的地似乎是大河邊的空地?
猛嘀咕,“祖神在上,這不會是默默弄出來的吧?為什麼我覺得就是他弄出來的呢!大戰,你說那會不會……”
猛一轉頭才發現身後的首領大人早跑不見了。
猛怎麼可能放過這個熱鬨,當即一抬腿,一陣風刮過,這人也跑了。
大河邊,嚴默從骨鳥腹中/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狂奔而來的原戰。
不過猛的速度比原戰快得多,比他後走仍舊比他先到,看見嚴默就撲過來……撲向他身後的巨大骨鳥。
“默大!我就知道是你!這是什麼?好大!九風爹的骨架嗎?”
“噗!”一道風刃從嚴默頭頂噴出。我爹活得好好的!“桀!”
“九風大爺!”猛慘叫,他的頭毛貼著頭皮瞬間少了一溜排。
嚴默忍笑,對猛這個新發型豎了豎拇指,“很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