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河中遊,摩爾乾往下約一百公裡左右的路邊。
“大人,覓蹤粉的味道就到這裡,我們已經在附近仔細搜查過,沒有找到大祭司和他護衛戰士的蹤跡,但我們在河邊一塊很隱蔽的石頭下,發現也許是大祭司用來裝元晶幣的袋子,幸虧有覓蹤貂,否則我們還發現不了。我覺得這很可能是大祭司故意留下的線索。”斥候呈上布袋。
哲非身邊侍衛接過袋子,哲非問:“你打開看過沒有?”
斥候點頭,“裡麵有元晶幣,還有幾樣奇怪材質的東西。”
哲非拿過那布袋,打開,把裡麵的東西全部倒到石頭上。
元晶幣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除了元晶幣外還有兩件奇怪的非石非骨的東西,形狀看上去像是某種首飾,周圍發暗,中間亮亮的。
哲非拿起那兩件首飾仔細看,還放到嘴裡咬了一下,他的護衛阻止不及。
“這東西屬於摩爾乾?”哲非問。
斥候搖頭,“我抓了幾個摩爾乾人拷問過,他們說摩爾乾沒有這種東西,不過其中一個奴隸告訴我,他在春天市集上看到有個部落的人就戴著這樣的首飾。”
“哪個部落?”
“那奴隸也不太清楚,大人,我們是不是要進入摩爾乾一趟?”
菲力不讚成道:“摩爾乾附屬於下城之忠勇城,忠勇城侍奉的和我們不是同一個中城,我們直接找上門很可能會引來勇氣城的人”
哲非搓著銅飾表麵,心裡也不知在想什麼。
“大人?”
哲非抬手,“我們不能讓勇氣城的人知道我們的大祭司死了,但是我們可以進摩爾乾問問這個首飾的來曆。菲力,這件事你去辦。”
“是!”菲力欲言又止,他很想問問哲非和那九原的首領見麵後都說了什麼,為什麼他的大將軍不但沒有為他們報仇出氣的意思,還讓他們以後暫時不要和九原對上?
說到那九原首領,菲力抿了抿嘴唇。那人臉上的戰士標記也消失了,他以為那人就算會收斂戰士標記,其神血能力也不會超過五級,這還是他高估的了,畢竟他逃離九原也不過才過了一年不到。
但是他在見到那人的那一刻,卻感覺到一股根本不應該屬於低階戰士的磅礴能量,那股屬於高階戰士的威壓差點讓他喘不過氣。
之後九原首領和他們的哲非將軍一起在九原走了走,將軍沒讓他們靠近,沒人知道他們說了什麼。
兩天後,菲力被摩爾乾酋長和祭司親自送出部落。
菲力把探到的消息告訴哲非。
“鼎鉞部落?會煉製銅器?”哲非把玩著銅飾。
菲力臉色凝重,“我聽摩爾乾人說,這種用銅做的武器非常強大,而且比骨質武器容易煉製。”
“鼎鉞人呢?”
“走了,聽說他們在尋找人魚,他們的酋長好像想從人魚那裡獲得長生藥。”
“人魚?長生藥?”哲非臉上露出類似冷笑的譏諷笑容,“這鼎鉞部落的酋長野心不小。”
“那麼他們哪裡來的野心?”菲力推測,“隻憑那種銅器?他們怎麼會煉製銅器?誰幫助了他們?大人,那傳說中的巫運之果是不是就落在鼎鉞部落的人手上?如果是這樣,那麼大祭司和他的戰士們被害死也就不奇怪了,大祭司肯定是追查到巫運之果就在鼎鉞人手上,而鼎鉞人為了保住他們的巫運之果也為了保住這個秘密,就把大祭司……”
哲非,“鼎鉞部落在大河下遊?”
“對。”
“去看看。”
“大人,冬天已經來臨……”
“去鼎鉞。”
轉眼,深冬已至。
大雪漫漫,視野不佳,嚴默隻得讓骨鳥降落。
“剛才我好像看到一個山洞,就在這附近。”冰指向南方。
原戰走出骨鳥,把用來遮擋風雪的圍巾從脖子上拉起,圍住口鼻,隻露出眼睛。
“你們過去看看,小心點。”原戰吩咐跟在他後麵出來的丁寧丁飛。
兩兄弟點頭,裹起皮毛大衣,頂著風雪向冰所指方向走去。
原戰一轉頭就看到背著弓箭和箭筒的冰,沒好氣地又轉過身。
冰也沒理他。
嚴默跟著答答一起最後從骨鳥裡出來,他從頭到腳,整個人都快被皮毛包住,就這樣他還是覺得身體有點發寒,尤其腳趾凍得生疼。
去年冬天他也沒這麼冷,這倒黴催的老人身體!
冰走到嚴默身邊,皺眉道:“你不看看你現在的身體,把帽子戴起來!”
嚴默笑笑,把皮帽戴好。
答答一從骨鳥中/出來就變身答答獸,走到收起骨鳥的嚴默身邊,張嘴咬住他的袍角,“嗷!”
“說人話。”嚴默拍他腦袋。
“嗷!”
原戰回頭,“彆玩了!你坐答答身上,風雪太大,你小心陷進雪堆裡。”
答答獸又張嘴扯了他袍角一下,嚴默投降,“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這就坐上來。”他這不是沒習慣嘛。
九風小小的腦袋從嚴默懷裡探出頭,“桀”一聲又縮回去。雖然他有羽毛不冷,但他還是喜歡待在他的默默的懷裡。
嚴默眼望漫天大雪,搓搓手,哈口氣,“也許我們該春天再出來。”
“巫果不是說他的分/身已經被找到了嗎?如果我們繼續待在九原,暴露的可能性更大,我們現在離開對九原更安全。”原戰走回嚴默身邊,擠開冰。
冰自動繞過他,走到嚴默另一側。
“我知道。”才說了幾句話,嚴默就覺得嘴巴已經快要凍得麻木,吐字都不太清晰。
嗚嗚的號角聲從風雪中傳來。
原戰,“前麵看來安全,走吧。”
答答四肢輕巧地蹬踏雪麵,背著一個人竟然還能跑得比原戰還快。
原戰腳底沒看到任何變化,但他在雪中走得跟平時一樣。
冰走得辛苦,可他不願開口讓原戰幫忙,硬是一腳淺一腳深地往前拔腿。
“阿戰!”嚴默回頭吼。
冰腳底多出一個土橇,這下他走路不用再愁會陷到雪裡了。
原戰一扯冰的衣領,拖著他邊走邊諷刺:“你說你非要跟出來乾什麼?部落裡需要你,我們不需要,你看你出來了連走路都不會!”
冰反唇相譏:“身為首領,你不待在部落,保護和發展部落,跟著祭司大人屁股後麵跑算什麼?而且你怎麼知道我沒用?剛才誰在風雪漫天的天上就看到了那個山洞?再說你年齡也不小了,該在部落裡找個女人生個能繼承你神血的兒子了,冬天可是生娃的最好時段。”
“默就是我女人。”
“你敢當他麵大聲這麼說?”
原戰……發現他好像真的有點不敢,以前他一定敢,可現在為什麼不敢了?不過就算他不敢說,他還是有辦法能打擊到眼前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