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長恢複正常,黑水人大喜,紛紛上前問候,七嘴八舌一窩蜂地跟他解釋。
那酋長聽得稀裡糊塗,一聲大吼讓所有人滾開,指著河岸讓他把事情說清楚。
河岸便把他被飛鼠咬傷到現在的事全部說了一遍。
前期的事情那酋長記得清楚,他記得不太清楚的隻有這兩日的事情。
“你救了我?”黑水酋長的目光再次對上嚴默。他似乎看都沒看嚴默頭上的九風,不知道是刻意忽略還是其他原因。
九風蹲在嚴默腦袋上緊盯著黑水酋長,他對這個吐口水能把地麵腐蝕的兩腳怪很好奇。
嚴默一直在觀察黑水酋長,狂犬病患者發作時並不是全無意識,當進入到第二期時,有的患者神經被損害嚴重,會造成神智不清的情況,但有一部分患者可以從頭到尾都保持神智清醒,這類患者最可憐,因為他們頭腦清醒卻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隻能清醒地體會自己死去的過程。
而黑水酋長顯然是前例。
“你很幸運。”嚴默感歎。
黑水酋長摸了摸自己殘缺的耳朵,他臉上的傷口和小腿的折傷還存在,這些都在提醒他,他經曆的一切並不是做夢。
“我被獸神詛咒,你還說我幸運?”黑水酋長大概第一次接觸幸運這個詞,但嚴默的能力讓他能理解這個詞的意思,這讓他忍不住撇了撇嘴。
你還不夠幸運嗎?你可是我前世加此世親眼看到的唯一一個得了狂犬病還活下來的人。你知道這要多少巧合才能造成這種結果?
“酋長!”河岸和幾名黑水人不讚成地瞪向男子,“你不能再對獸神不敬!”
“我哪裡對他不敬?喂,老頭……”
“酋長!這是九原的大巫!”河岸還想提醒他,那大巫頭上蹲著的就是獸神使者,但考慮到自家酋長的忌諱,他閉嘴了。
黑水酋長翻白眼,“我知道,你們跟我說過了。老……大巫,你救了我,說吧,你要什麼?先說好,我們沒有女人和奴隸送給你,元晶幣也不多,我們黑水窮得很。”
原戰很想揍人,而黑水酋長應該是個不錯的對手。
嚴默淡淡道:“你的腿骨折了,你們部落有人會治療骨折嗎?”
“你會治?那你就幫我一起治了吧。”黑水酋長頗為無賴地道。
原戰忽然道:“七級神血戰士?”
黑水酋長眼神微變,立刻看向原戰。
原戰知他奇怪他怎麼能看出他的底細,但他就是不說,反而道:“你的神血能力很厲害。是不是你的唾液、血液都有腐蝕能力?你的攻擊方法是什麼?總不會是吐口水吧?”
嚴默莞爾,他之前看黑水人用獸皮塞住他們的酋長的嘴,還以為是怕被咬,原來他們不是怕被咬,而是怕被他們的酋長吐口水?
黑水酋長氣笑,“你覺得我會說?”
原戰,“我們可以打一架。”
“我還是傷患,沒辦法跟你打。”黑水酋長很無賴地拒絕。
嚴默看他那樣,忍不住用手中骨棍戳戳他的傷腿,“疼嗎?”
黑水酋長“嗷”一聲,猛拍身下獸皮,怒吼:“當然疼!”
“要治嗎?”
“要!”
老頭嚴笑眯眯,“那治好了,你和阿戰打一架吧。”
黑水酋長哼唧,“那等你把我治好再說。”
黑水的人困惑,他們酋長好像被欺負了?要不要幫忙?可是欺負人的卻是他們的恩人,怎麼辦?
但當他們看到那位老大巫在小小欺負完他們的酋長後,就很認真地去查看他的傷腿,立刻打消了幫酋長找回麵子的想法。
嚴默讓黑水酋長伸出右腿,用手摸的方式查看他的骨折嚴重程度。
還好,折得不是很厲害,骨頭沒全斷,他的族人也給他稍微固定過,隻要重新糾正一下再固定就好。
期間,原戰也蹲到地上繼續和黑水酋長愉快地聊天,“喂,你和你的族人實力相差很大,為什麼?”
“你們說你們是哪裡人?九原?”黑水酋長逼著自己不去看老頭頭頂上的小鳥,哪怕那鳥兒都飛起來飛到他麵前了,他也當沒看見,“我怎麼沒聽過你們部落的名字?你們來自哪裡?”
原戰隨口道:“黑水儘頭。”
“上還是下?”
原戰考慮到這裡偏黑水河上遊,便回道:“下。”
“哈!”黑水酋張突然揮手,“所有人都到隔壁屋去,彆全部擠在這兒,該乾嘛乾嘛去,河岸留下。還有,今天這裡發生的所有事都不準對外麵說。誰要是敢在外麵亂叨叨,我生吃了他!”
“是。”黑水人一起領命,包括奴隸全部離開,有的人出去做事,有的人轉進另一間屋子,隻河岸留了下來。
九風飛起來發出“桀桀”怪笑,他覺得那隻兩腳怪好像很怕他。
嚴默處理好黑水酋長的傷口,起身捶了捶腰。
原戰趕緊站起幫他按摩腰部。
黑水酋長看看自己的傷腿,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比剛才要舒服很多,當即拖著腿往牆上一靠,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獸皮,“你們坐。河岸,拿甜杆來。”
原戰嫌棄那獸皮單薄,把嚴默之前用的蒲團拿過來墊上,這才讓嚴默坐上去。
原戰很隨意地嚴默身邊坐下,還不忘繼續給他按摩腰部。
黑水酋長把這些全部看進眼裡,“沒人了,說吧,你們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