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麵那麼寒冷,把病人留在外麵進行治療也不現實,他的手被凍僵也沒辦法做手術和紮針,而傷患也會因為寒冷而支撐不住。
其實點著火堆用來取暖和照明的帳篷也不適合他給傷患治病,首先光亮度不夠,雖然他現在視力好到出奇,但還沒有好到在陰影中也能把人體經絡血管也看得一清二楚的地步。
他現在最需要的是無影燈和護士,但這顯然都是奢望,這個鬼地方連能反光的鏡子類物品都沒有。
考慮再三,嚴默讓老族巫和其弟子稍等,他退出帳篷,正打算吩咐阿烏族長用獸皮臨時圍一個隔離空間出來,卻在看到原戰時臨時改變了主意。
“他們怕你、感激你,但這還不夠,酋長大人,你得讓他們看看你與他們不一樣的地方,當著他們所有人麵,讓他們親眼看見神之血脈的能力。”
“你想要我做什麼?”明知道那些阿烏族人聽不懂他們的話,可生性謹慎的原戰仍舊貼著嚴默,低聲道。
“我需要你臨時弄出一個沒有房頂的屋子,隻要兩米高,能夠避風、能夠堅持兩天不倒塌就可以。”
“多大?”
“和我們那間石屋差不多大就行。”
“可以,不過我需要休息和食物。”其實消耗不少的原戰也沒多大把握,但他想試試。
嚴默點頭,這點不用他們提醒,阿烏族長已經安排人給他們準備食物和清水,就在帳篷門口的一個火堆上,已經用木棍穿了兩隻兔子在烤。帳篷口還有另外幾個按照嚴默吩咐臨時弄出的火堆,上麵架著石鍋在燒水。
烤肉味傳出,嚴默聽到了很多咽口水聲,包括幾名來給他送清水的女人。
嚴默接過清水,對給他送水的婦人笑了笑。
那婦人緊緊盯著他看,似乎還想伸手摸他,可最終她還是沒敢伸出手。
嚴默沒注意到那婦人的渴望,他被手上的盛水容器給吸引。
這個像個半圓形的盛水容器大約是由某種比較堅硬的果實的外殼所做,他從沒有在樹林裡見過類似的果實,不知道是季節不對,還是這東西隻存在於阿烏族住地附近。
嚴默沒喝那水,他隻假裝端起果殼做了個喝水的姿勢,其實裡麵的水他連沾都沒有沾到嘴唇上。說他小心過頭也好,說他僑情也罷,總之這沒經過煮沸、上麵還飄著一些灰塵的生水,他一點都不想喝。
阿烏族人已經全部聚攏,包括躲在帳篷裡的孩子,他們正在帳篷區前的空地上準備火堆。
他們不會是想現在就把那些小怪物架到火上烤,然後開燒烤大會吧?
當看到兩名阿烏族人抓起一個小怪物的屍體,抬著向底下的小湖泊走去時,嚴默立刻轉回帳篷。
沒人知道嚴默和老族巫及其弟子三人在那個重傷者帳篷裡做了些什麼,當嚴默被原戰叫出來時,老族巫親自把他送到帳篷口,臉上的敬畏已經變成近乎虔誠的教徒式表情。
“可以了?”嚴默問原戰。
“就在這裡?”
“平地就行。”
原戰在帳篷前空地上走了一圈,所有看到他行為的阿烏族人都搞不懂他在乾什麼,但很快他們就明白了。
原戰在安置傷者的兩頂帳篷中間前方的空地上停下。
然後那個空地竟然就像活了一般,地麵鼓動,一道土牆迅速升起,同時迅速加厚,這堵牆的高度很快就超過了高地上那一堵,隻厚度不如,可是看上去仍舊很結實。
一堵牆豎起,又是一堵牆冒出,在阿烏族人的驚訝和敬畏的目光中,原戰用他目前所能用的最快速度弄出了四堵牆。
阿烏族長像是極為羨慕原戰這神一般的能力,當然羨慕的並不隻他一個。
原戰的能力是阿烏族人從沒有見過的,就像是人麵鳥神可以口吐看不見的利刃一般,在他們心中都屬於神的能力。
有那心智較低或精神弱的人,已經把原戰想成了極為可怕且不可戰勝的存在。
“你是不是想在這裡麵治療阿烏族那些傷者?”原戰明明已經快要脫力,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而他的外表比嚴默能唬人多了,隻他那體型和更加凝練的肌肉就足以震懾住阿烏族人。
嚴默伸手,原戰愣了一下,額頭前伸。
嚴默……索性在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不等他發怒,就快速握住青年的脈門。
原戰沒有生氣,如果他不想讓嚴默抓住他的手腕,嚴默怎麼都不可能抓住。
嚴默有點擔心原戰,當然此擔心非彼擔心,他隻是不想那麼快就失去一個這麼好用的打手而已。
本來隻是一次很隨意的例行檢查,可是在細細感覺了原戰的脈相後,嚴默慢慢皺起了眉頭。
這是怎麼回事?這樣的脈搏可不正常,可感覺又不像是能力透支的樣子,上次的脈相和這次可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