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祭司分開人群走到嚴默不遠處,上下打量他,見他一夜之間就從小老頭的模樣恢複成昨天那略微滄桑的白頭少年模樣,不禁深感驚訝,同時也感到深深的妒忌。
“你生命力恢複得倒是很快。”老祭司不陰不陽地道。
“祖神給我的賜福,隻是用一次少一次。”嚴默微笑。
“哦?”老祭司眯起眼睛,當場不客氣地問:“那你還能用多少次?”
“不多,所以如果你們還有什麼人需要我救,必須想好要我救誰,輕傷就彆來找我了。另外除你們的酋長外,每救一人,給我五男五女。”嚴默可不打算去看那些傷患,等看到了,如果他不動手,那見死不救的代價他可償付不起。
不過他也並不是不打算救人,畢竟救一個人,根據傷勢輕重,他能減少1-1點的人渣值,一個人沒多少,加起來就多了。隻是剩下的十五次生命力賜福,他希望能用在刀刃上。
“那你跟我來。”老祭司轉身,“我們有不少戰士受傷,正需要你這位祖神祭司的賜福!”
嚴默沒動,當沒聽到老祭司的諷刺,“你們的戰士頭領猙和酋長在哪裡?要我救人可以,我必須聽到他們親口答應我的要求。”
老祭司怒轉頭,“他們可以,我也一樣可以!”
圍著老祭司的十幾名戰士向嚴默逼近一步,但礙於他身邊的食人蜂,沒人敢過於靠近。
“我想,還是等他們來比較好。”嚴默瞅了瞅這些戰士,心想這些人大概就是老祭司的心腹了。不過這也正常,老祭司掌控原際部落這麼多年,沒點擁躉者才奇怪,猙就算再厲害、再有威望,也不可能讓所有戰士都跟他一條心,而且這還是三族聯合的部落。
想到原際部落,他就想到九原。
按照他的計劃,九原以後要融合的部族更多,人少雖然好養活,但同樣也不利於發展和自保,擴展是必須的,但擴張和融合時可能會遇到的各種問題他也必須考慮進去,想要完全消除各族隔閡不太可能,就是同一座城市,A區人還排斥B區人呢,但他希望能儘量淡化這點。
有些事不能想太多,想得多了,你會覺得到處都是困難,到最後很可能什麼都做不成。
嚴默不太負責任地想,他就按照他想到和希望的那樣來,至於能不能做到……不做又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曆史發展不同於做數學題,沒有人能給出真正的正確答案。比如數學題1+1的答案絕大多數人都會說是2,但曆史發展卻可能像那些阿烏族小鬼問他的那樣,1+1有可能等於2,但也有可能等於5,等於,甚至等於1。
“嚴默大人!”老祭司硬邦邦地喊出這四個字,怒叱:“我在跟你說話!”
嚴默回神,“你跟我說了什麼?”
老祭司一連急促呼吸了兩次,看了眼那些食人蜂終究忍下怒火,再次道:“猙他們正在和酋長說事,那些戰士有的人傷得很重,他們不能再等待,如果你能救他們,就快點!”
“秋實大人,我昨天就說過,我一天可以治療的次數不多,而且如果是救治像你們酋長那樣的重傷者,我可能一天隻能治療一位。你確定你們酋長今天不需要我再治療他了嗎?”
聞言,支持老祭司的十幾名戰士一起看向老祭司,酋長還需要治療,以及這位祖神祭司一天治療次數不多的事情,老祭司可沒跟他們說明過。
“酋長還沒有恢複嗎?我看他已經完全恢複了。”老祭司懷疑地看他。
嚴默實話實說道:“他隻恢複了一半,表麵上傷口好了,但內在還需要調養,如果他想快速恢複到最好狀態,我就必須再給他治療一次,但這也不是必須,他也可以選擇慢慢調養。”
老祭司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似地立刻質問他:“為什麼你隻給酋長治好了一半?”
“我記得我昨天就說過你們酋長的傷勢太嚴重,我不可能一次就治好。”嚴默不氣不怒,臉上甚至還帶著淡淡的笑,“為了救治你們的酋長,我昨天付出了一半的生命力,如果想要在一天內或者一次性就治好他,那我就死定了。”
老祭司巴不得他把命交代在這裡,但他卻不能直接這麼說,隻冷哼,“你的能力也不怎麼樣。”
“是啊,隻是我能救你們酋長,你不能而已。”
“你!”
嚴默突然抬手,對遠處急步走過來的草町晃了晃。
“默大人。”草町趕緊加快跑過來,噗通一聲在嚴默麵前跪下,有小默在,她不怕那些食人蜂會叮她,隨即低著頭道:“酋長大人讓我來聽你的吩咐。”
嚴默腳步一錯,“起來,我不喜歡人跪我。”
“是。”草町起身,仍舊低著頭。
“看見阿戰沒有?”嚴默隨口問,他不是關心原戰的下落,隻是不想再和老祭司說話。
“戰大人正在為您烤肉,他很快就會回來。”
嚴默細看草町低垂著的臉,頓時明白原戰肯定和草町說了什麼,便也假裝不認識草町,問道:“附近有乾淨的水源嗎?”
“有,大人你跟我來。”
“站住!你難道沒有聽到我讓你去救治我們的戰士嗎?如果你不同意,那兩百人你一個都彆想得到!”
嚴默站住腳步,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他懶得和這老頭爭執,他倒把他的客氣當畏懼了,竟敢威脅他?
嚴默正待轉身,就聽見一道稍微耳熟的聲音傳了過來:“秋實,我昨晚已經答應給默大人那兩百零五個人,這點,就算我死也必須做到!另外,你要帶默大人去救誰?如果是戰士,為什麼不告訴我或者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