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我怎麼了?”老祭司看周圍人的臉色,不由大喊,但很快,他就開始狂抓自己,“好癢!怎麼這麼癢?”
老祭司抬起手,一下就看到自己的手部變化,他的手背和露出來的手腕臂膀上長滿了紅色的疙瘩。
他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腿腳,果不出其料,他的腿腳上也長滿了紅疙瘩。
他的臉上、身上全都長遍了!
原戰在此時突然陰森森地道:“秋實大人,你幾次侮辱得到祖神親自傳承的祭司大人,祖神早已降怒,隻是默大人心好,一直在為大家和你祈福,沒有讓祖神降下責罰,可是這次,默大人都說了天上那樣隻是父神和母神在打架,他們一會兒就會和好,可是你非要說那是伽摩大神對默大人的降怒,還想要生祭默大人,祖神又怎麼會不大怒?你會突然變成這樣,大概就是祖神對你的懲罰吧。”
嚴默適時地輕輕歎了口氣。
“不!祖神不會懲罰我!這、這……”老祭司癢得受不了,雙手在自己身上狂抓,他想說嚴默對他下毒,但他根本沒見過這樣的毒藥,而且嚴默一直沒有接近過他,他也沒看到嚴默對他做揚手之類的動作,加上他也不覺得嚴默可以做到這種程度,能讓他全身在一瞬間長滿紅疙瘩。
老祭司越抓越厲害,身上的紅疙瘩也開始起變化,變得透明,像膿包一樣。
秋寧嚇得不敢接近老祭司,老祭司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太恐怖,滿臉滿身都是透明發黃的膿包,他還用手去抓,有些膿包給他抓破了,沒有流血,卻流出水來。
戰士頭領們也都齊齊往後退了一步。
“你!是你在害我!”老祭司覺得白頭祭司沒這個能力,他心裡已經在相信這是祖神在懲罰他,但他不甘心就這樣承認。
嚴默又歎了口氣,“秋實大人,如果我真想害你,我就跟你打賭,賭太陽能否出來。我也能欺騙大家,不告訴你們這是父神和母神在打架,就說是祖神降怒你,讓大家懲罰你,然後再喚出太陽。”
打賭這個詞,大家沒聽過,但迅速理解了其中意思。
“太陽過一會兒真的會出來?”壕忍不住問道,這時天上的太陽已經完全被遮住。
“當然。”嚴默點頭,抬頭看了眼天空,“母神就要把父神吐出來了,父神剛出來時,脾氣大,盯著他看的人眼睛會受傷。”
嚴默聲音剛落。
“啊!太陽出來了!”有戰士高興地大喊。
也有人沒聽嚴默的話,有些人總是特彆好奇,你越不讓他乾什麼,他就越想乾什麼,看到太陽出來,他們就緊盯著看。
過一會兒就有人哇哇地叫,“我的眼睛花了!看不見了!”
“眼睛痛!默大人,我眼睛眼淚流個不停怎麼辦啊?”
嚴默就知道有人會這樣,大概看了幾個人,見情況不是很嚴重,便道:“閉上眼睛,用手捂著,不要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與眾人重新看到太陽的歡慶愉快相比,老祭司的慘叫聲顯得那麼突兀和不和諧,他身上的慘狀讓很多戰士看著即覺得惡心,又覺得他可憐。
酋長壕有點尷尬地走到嚴默身邊,訕訕地道:“默大人,秋實他……做得不好,惹得祖神降怒,但他年紀大了,我部落也還需要他把祭司的傳承傳下去,你、你有沒有辦法……”
壕還未說完,嚴默就搖了搖頭,道:“這是祖神降怒,我也沒有辦法。等祖神息怒,他自然就會好了。”
“那要怎麼才能讓祖神息怒?”壕連忙問。
嚴默笑笑,壕明白了。秋實就因為幾次侮辱和想要殺死默大人,才會被祖神降怒。想要讓祖神息怒,秋實恐怕必須向默大人求得原諒才行。
但壕了解秋實,想要讓老祭司向另一個他族祭司低頭,他恐怕寧願就這樣死去。
太陽突然不見,又突然出現,在原際部落中並沒有引起很大驚慌,很多人在乾活,甚至沒有發現,發現的人也就是覺得奇怪,盯著看一會兒,見天沒塌下來,也就繼續去做自己的事了。
不過還是有不少人跑去找酋長和老祭司等人,甘雨也在其中,好幾個女人都跟著她。
老祭司的慘叫和慘狀最快引起這些人的注意,大家都不敢靠近老祭司,全都遠遠地看著。比起天上消失又出現的太陽,老祭司的情景恐怖多了。
甘雨背著孩子,捂住了自己的臉,因為她怕自己臉上無法控製的表情會泄露出她的瘋狂。她四個孩子的命,隻讓老祭司變成這樣,根本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