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悉索索的有人踩著岩壁小路爬上來,一支火把先探入黑暗的洞穴中。
嚴默緊貼洞壁,眯眼看向火把後方。
火把揮舞了一下,來人似乎想要引誘洞中人下去。
嚴默沒動。
“怎麼?”有人低聲問。
“裡麵很暗,他們把火堆滅了。”第二個聲音道。
“小心他們的飛盤,還有他們神血戰士的大螯,聽說他們有個五級還是六級的神血戰士能把大螯飛出去殺敵。”第三個聲音。
“我來解決裡麵的人。”又一個攀上來,“維伊,你們進去黑湖看有沒有其他大奧人在,如果有,一個都不要留!”
“是。其他人跟我走!”
伸入洞中的火把撤回,但也沒有人進來。
嚴默知道第四個聲音就在洞口,但那人不知要做什麼,一直站在洞口沒動。
不對!
那人已經做了什麼。
這個不大的洞穴溫度陡降,潔白寒冷堅硬的冰霜正從洞口處向整個洞穴內蔓延。
一個能操縱冰的神血戰士,很好!
那人本事厲害,卻並不自大,或者他比較忌諱大奧族的飛盤,更不想在黑暗中和大奧人打鬥,他很聰明,想要先逼洞裡的人出來。
嚴默自知自己凍不死,但寒冷的滋味一樣難受,他可不想等會兒凍僵得像塊石頭一樣被人抬出去當魚餌。
想了一下,他從腰包裡掏出一支火把,用火折子點燃,係好皮毛大衣,就這麼施施然地走向洞口。
原戰回到黑湖邊,得知答答帶走丁飛,當即把嚴默之前交給他的藥草交給冰和丁寧,讓他們煮水喝,說如果不能解決,會帶他們去找嚴默,隨即又去尋找答答兩人。
大奧族的人看原戰回來都很驚訝,浩長老直接站起來。
但原戰沒有跟他們說話,轉眼再度消失不見。
大奧人互看,都有點糊塗了。難道這位戰士抱著那位大巫離開不是去做那啥啥的?
“那可是一位大巫,他肯定有藥物和巫術能減少甚至解除蠍蛇魚對他的戰士的影響。”子真判斷。
大奧人恍然,就是,人家可是一位巫術高明又懂藥草的老大巫,怎麼可能那麼容易被蠍蛇魚肉給影響。
熱水是現成的,丁寧和冰迅速把草藥投進石鍋裡,隨著藥草茶湯沸騰,一股子微帶苦味的青草香味慢慢散出。
原戰找到答答和丁飛時,兩人姿勢很不好看,糾纏成一團,翻過來滾過去,完全用蠻力在乾架,一會兒你上,一會兒我上。
丁飛猛揍答答,而答答任他揍,逮著機會就把腦袋湊到他下/身嗅個不停,幾次試圖騎到丁飛身上。
可這兩隻看著鬨得狠,丁飛卻沒有放火燒答答,答答也沒有變成獸形。
原戰心裡燒得難受,又聞到一股熟悉的腥味,當下一腳踹在答答屁股上,“位置都沒找對還想塞進去,你第一次發/情嗎?蠢蛋!起來!”
答答雙眼通紅,下/身用勁往丁飛身上蹭,“嗷——!”
丁飛一拳頭砸在他眼眶上,氣得大罵:“首領!我放火燒他行不行?”
“不行,火傷難治,默治療他還得費神。”原戰聞到了血腥味,皺眉,抓住答答的脖子,硬把他從丁飛身上撕開,“蠢蛋,沒聞到嗎?丁飛的傷口裂開了。”
答答轉頭對原戰呲牙,目光凶狠。
丁飛趁勢坐起身,一掌劈在答答耳門上,“讓你咬我!”
答答發出特彆委屈的嚎叫聲。
心裡煩躁的原戰瞅著答答都要豎上天的某根,心中莫名冒出一點同情心,把答答四肢全部用堅硬的土石包裹起來,隻露出某挺直的要害部位,隨手把人扔給丁飛,“幫他發泄一下,彆讓他憋死了。”
丁飛,“……啊?”
原戰睨他,“當我沒聞見味嗎?你占了那小子便宜,現在卻不肯幫他。”
丁飛臉紅,尷尬得手腳都無處放,“他老是摸我那裡,我就、我就……我也沒做什麼,就讓他摸了摸。”
“那你現在也幫他摸摸。”
丁飛委屈,“我也不是不幫他摸,但這混蛋卻老是往我身上騎。”
原戰妒忌得眼都紅了,剛才默就沒幫他摸一摸。再看這兩隻情況,大約也不需要祭司大人特彆幫忙,當下就沒了再管他們的心情,“我聽到一點聲音,你在這等著。”
“哦。”丁飛等原戰離開,倏地轉身麵目凶狠地瞪向被裹成土人的答答,一把抓住某凶器,“想騎我?還弄得我傷口開裂?哼哼,信不信我做個冰雪套子套在你這玩意上麵?”
“嗷?嗷——!”剛因丁飛的威脅感到一絲絲害怕的答答轉瞬就要興奮死了,丁飛竟然、竟然……真正好兄弟啊!他還以為他要咬斷他,嚇死!
正要過一線石橋的十幾個人一起停住。
他們全都聽到了前方傳來的野獸嚎叫聲。
“維伊?”
“噓。”走在最前麵用毛皮圍住臉的男人示意大家暫停。
“維瑟人?”一個高大的黑影出現在石橋對麵。
“誰?”維伊一驚,他們完全沒有察覺前方有人。
“你們來這裡乾什麼?想殺大奧人?捕捉蠍蛇魚?可以,不過我勸你們五天後再來。”原戰覺得有點不妙,他的血液似乎在沸騰。
為什麼隻有他吃了蠍蛇魚反應會這麼大?冰吃得不比他少,也沒發泄,可他看著比他正常多了。
此時,溶洞最前方的洞穴。
嚴默在鼻下塗了點藥膏,把剛掏出來的藥粉撒了一點在火把上。
立刻,一股濃重的讓人頭暈的香氣迅速蔓延開。
嚴默在心中默數:一、二、三……
數到十時,就聽外麵傳來一些踩踏碎石的聲音,就好像有人腳滑了,隨後就是“咚”一聲。
嚴默這才舉著火把慢慢走到洞口,探頭往外看了看。
大約不到三米往下的地麵上躺著一團黑影,麵朝上,火把掉在地麵上已經快要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