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原這邊幾人的動靜貌似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但一直在留意他們的某人卻皺起眉頭,跟手下吩咐:“去查查九原突然出現的老者是誰,什麼時候來的黑土城。”
號角聲連響三聲,吳尚國王和王後以及他們的兒女走進第一層看台。
噪雜的選拔看台在吳尚國王一行來到時猛地一靜。
嚴默還以為會聽到民眾的歡呼聲之類,但並沒有。相反民眾都很安靜,場邊的奴隸全部跪下,貴族和戰士們都在向吳尚一家行禮。
吳尚一家對此似乎也習以為常,在十幾名戰士的守護下走到正麵最中間的位置坐下。
一直到吳尚一家全部落座,看台上才慢慢又響起嗡嗡的說話聲。
號角聲再次吹響。
這次選拔場六個柵欄門全開,一隊隊戰士連續不斷地進入比賽場地。
選拔賽采取混戰式,一上場,眾戰士就比較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幾團。一百多名戰士感覺像是要把比賽場地全給占滿了。
類似主持人的男子站在第一層放大聲音喊道:“第一場選拔,一共一百二十六名戰士,留五十名,號角聲一響,戰鬥即開始,生死不論!”
“嗚——”代表戰鬥開始的號角聲吹響了。
一開始並沒有人輕舉妄動。
丁寧奇怪,隨口問旁邊的大奧戰士子明,“如果大家都不動,這五十人要怎麼選?”
子明手指顫抖,臉上迅速充血。
浩長老在旁邊暗中歎口氣,接過話茬道:“不會不動,裡麵有不少黑土城的戰士,他們會率先攻擊,而且今天參加選拔的不少是戰士訓練營的各部戰士,為了表現,他們也會動手。而隻要一個人動了,其他人想要不動也不可能。”
丁寧了悟,對浩長老尊敬地道謝。
子明後悔,這些事浩長老也跟他們說過,他剛才怎麼就沒說出來?他看了丁寧又看,想要離他遠一點,可心中又怎麼都不願意,甚至想離他再近點才好。
比起丁寧丁飛等人的緊張,嚴默並不是很擔心原戰。
這兩天他們並沒有浪費時間,他給原戰想了很多怎麼利用植物做障眼法,實際則用控土異能欺負人的絕招。
原戰本身就聰明,多次訓練後自己也舉一反三地摸索出不少方法。
下方的比賽場地中,原戰身邊站了五個人。
一個是黑水酋長贏石,一個是大奧戰士子真,其他三人也都是大奧送到戰士訓練營裡的戰士。不過大奧四人,包括子真在內,級彆都不高。
不知誰先動了,場地中突然就開始了混戰。
原戰雖然不想先動手,甚至他還帶著贏石等人儘量往牆角的方向挪去,但是黑土城和其附屬的十一城戰士就像事先商量好一般,齊齊先對身邊的弱者下手。
隻有六個人的小團體自然也被視作了弱者之一。
場中一動手,看台上立刻響起了各種鼓舞士氣的嚎叫聲。
嚴默差點捂住耳朵,他左右兩邊的大奧和黑水部落的人太能喊叫了,丁飛和答答也被氣氛刺激得跟著大喊起來。
“首領!打敗他們!”
各式各樣的喊話聲混成一團,根本分辨不出誰在喊什麼。
原本隻是坐著看比試的第一排看台上的貴族也有不少人站了起來。
二到五排這時已經陷入喧囂的海洋,這些人各自喊著自己支持的戰士的名字,一個個喊得麵紅耳赤。
“快閃啊!你這個笨蛋!”
“啊!倒下了!竟然就這麼倒下來了!”
“殺死他!衝上去!你這個膽小的兔子不要往後躲!”
嚴默兩手壓住耳朵,想要減少噪音。
老人掏掏耳朵,對剛收的弟子樂,“受不了了?”
“啊?”嚴默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老人哈哈笑,湊到他耳邊對他喊:“你這個蠢貨!六級了還不知道怎麼保護自己!”
嚴默給這一聲喊震得腦袋發疼,老人看他那慘樣,高興得不住怪笑。
就這麼一閃神,等嚴默運功恢複過來再往下麵看時,竟然發現那一百二十多名戰士已經倒下了將近一半。
有的人死了,屍體還被不停地踩來踩去。
有的人受傷了,隻要倒下就很難再站起來,隻有一些機智地滾到牆邊,或者乾脆逃進柵欄門才能留下一條活命。
血腥味在空中彌漫開來,這味道刺激得看客們更加瘋狂。
原戰周圍長出一圈雷神的口水,沒人再敢近前攻擊他,凡是攻擊原戰的全都展開了遠攻。
原戰大喝一聲,手中藤條飛舞迅速組成一個半人高、看起來就十分堅固牢靠的盾牌。
不止如此,他還在那圈雷神的口水後豎起一圈同樣的藤甲牆,當然沒人知道不管是盾牌還是藤甲牆裡麵都是厚實的土壤。
這盾牌還不怕火燒,不管什麼火焰攻擊到盾牌上麵,都會很快就滅掉。
有了盾牌還不算,他右手中也不斷變出一根根小臂長短的木矛,像射箭一般不斷投擲向敢攻擊他的敵人。
之前和他比試過一場的多納族戰士向他靠攏,不等他攻擊就大吼道:“一起對敵!”
原戰當機立斷,對贏石等人吼叫一聲,讓他們拿起從藤甲牆變成的盾牌跟著多納戰士一起往前衝。
近戰有了,遠戰也有了。
更多的人向原戰等人靠攏。
原戰等人幾乎殺紅了眼,全場陣型眼看就分成了四個大團。
四個大團的人互相絞殺,黑土城戰士選擇了原戰那派的眾部落集結戰士團,與十一附屬下城組成的戰士團打成一堆。
嚴默不自知地雙手緊握成拳,他看到原戰在殺了第一個人後就宛如開了殺戒般再不控製自己。
也許對方已經是控製的了,但是倒在原戰手下的人一點都不比他旁邊吐口水作戰的黑水酋長少。
嚴默也明白,像這種混鬥,並不是你不想殺人就能不殺,一旦戰到紅了眼,所有人都隻會想到自保和殺人,其他什麼都不會記住。
咒巫還在為原戰助威,他叫得比丁飛答答還響。
“嗚——!”號角聲再起。
吳尚國王身邊的高階戰士跳下看台,在場中迅速升起一道道石牆,隔開一些聽到號角聲仍舊鬥得不死不休的人。
不過半個小時,場中已經剩下不到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