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收起金針,對黑水贏石道:“等回大棚你來找我。”
贏石點頭,阿古達決定也跟著去。
原戰也陰沉著臉和咒巫分開,與贏石、阿古達和浩長老一起迎向走來的貴族。
咒巫跑過來伸手,“我看到了!”
嚴默,“您老看到什麼了?”
“針。那是什麼材質做的?有什麼用?是不是也跟你縫合那些戰士的傷口一樣,快給我看看。”
咒巫好奇死了,他之前就很好奇嚴默和丁寧把人當獸皮布匹一樣縫合的治療手法,用的竟然還是煉製過的有弧度的骨針,如今看到嚴默又拿出一根不一樣的針,哪還能忍得住?
嚴默無奈,隻得掏出一根金針給他,“先說好,這個是我從祖神之殿得到的,是一套,這根隻能給您看不能給您,如果您感興趣,我另外用骨頭給您煉製一套。”
咒巫搶過金針,剛要仔細看又頓住,“你剛才說什麼?你要用骨頭給我煉製一套?你……會煉製骨器?!”後麵幾個字聲音有點高。
周圍有人看過來,咒巫立刻壓低聲音,跟做賊一樣湊到嚴默麵前,“默啊,你真的會煉製骨器嗎?”
“咳,師父,這事我們回去說。”
咒巫突然原地一跳,跟個兔子似地蹦出老遠,又蹦了回來,笑嘻嘻地摸摸他的腦袋,“默啊,我以後再也不叫你蠢貨了,嘿嘿,我的弟子不但懂藥草、會詛咒,還會煉製骨器,等以後我帶你回去巫城,死肥象他們一定會妒忌死我,桀桀桀!不過那時候你可不能還是這個樣子,他們會以為我找了一個老怪物來騙他們。”
老怪物嚴默,“……”
咒巫興奮地撞撞他,“你既然會煉製骨器,那把你之前用來縫人肉的骨針也給我來一套,我也想找幾個人縫縫看。嘿嘿,我想到了一個新的詛咒,你覺得讓人一夜起來發現自己身上全都被縫得一道一道怎麼樣?還可以把嘴巴縫上、眼睛縫上,兩個胳膊縫到一起,兩條腿也縫成一條,桀桀!這個詛咒太好了,我要好好琢磨琢磨!”
嚴默,“……”他能不能不聽?聽了後,這老頭搞出來的罪孽,指南會算到他頭上吧?是吧!
但作為同樣的研究狂,他非常理解咒巫的想法,所以他沒怎麼猶豫就把以前煉製出的手術用骨針給了老頭一套。
咒巫有了新玩具,高興得立刻找人實驗去了——嚴默望天,他還是去看看那些貴族過來是乾什麼的吧。
黑土城貴族分兩種,吳尚血脈和高階戰士。神殿則淩駕於兩者之上。
這種權力構架也是目前大多數城建部落的主體構成。
比起九原人和黑水人的戒備,多納族和大奧部落的人看到這些貴族過來反倒露出了一些喜色,尤其是大奧人。
走過來的貴族很多,看地位卻是被圍在最中間的人地位最高,那人年約二十出頭,身穿華美的皮裘,身上佩戴著高階元晶飾品,腰間還掛著一把一尺不到的骨匕。
這些人竟然不是全部衝著他們來的,有的人在他們麵前停下,有的直接向其他帳篷走去。
比如他們前方就有一個帳篷,那裡被兩個下城的戰士占住,他們也帶了能療傷的人,不過從他們的尊敬度來看,那兩人應該分彆是兩城的神殿神侍,而不是地位更高的祭司。
走過去的幾個貴族與那兩個下城的戰士搭上話,彼此看上去還算氣氛愉快?
但更多的貴族則在他們的帳篷前停下,包括那個身份最高的年輕人和蛇膽。
嚴默搞不清楚這陣仗是在搞什麼,大奧的子明則興奮地低聲對丁飛(其實他更想對丁寧)說道:“這是黑土城的貴族來挑人了,希望子真能被挑中,我覺得他肯定過不了第二場選拔。”
孩子,你是不是太實誠了?順便聽到一耳朵的嚴默好笑。
“這種事常有?”嚴默走近子明低聲問他。
子明見是嚴默詢問,趕緊先對他行禮,答道:“是的,默巫大人。隻不過我沒有見過,但我聽在黑土訓練營的族人說過,每次這種大型比試或選拔後,神殿、貴族都會挑選一些厲害的戰士收做護衛,如果能被國王看中那就更好。這次這麼多附屬下城和部落參加,肯定能出來更厲害的戰士,這些貴族早就等著了。”
子明又喜滋滋地道:“本來我還覺得我們這個位置不太好,離那些神殿祭司太遠,現在……嘿嘿,從看台過來必然要先經過我們這裡。”
嚴默明白了,敢情這麼多人來到他們帳篷麵前,隻不過是他們的位置恰好位於打頭第一站而已?
而那邊也果然如子明所說,貴族開始招攬人了。
那些貴族看原戰幾人的目光就像是在挑揀豬肉,如果不是忌諱這些戰士都十分強大,他們能上手捏捏摸摸,說不定還要掰開嘴巴看看牙齒。
“我知道你是能控製植物的神血戰士,我問你,你現在神血幾級?”一名三十多歲臉頰瘦長的男子詢問原戰。
原戰正在猜測這些人的目的,看阿古達和贏石都在應付那些貴族的問題,便也隨口回答道:“二級。”
該男子皺眉,顯然覺得原戰的神血等級太低,“武力幾級?”
原戰報了一個不高不低的數字,“六級。”
“太低了,雖然你的神血能力不錯,但你的級彆太低,能抗得過第一場選拔應該大多靠的還是其他戰士。”該男子根據自己所見,自以為是地說道。
之後,他看看正在和另一名貴族說話的阿古達——他其實最想要的是這人,但這批過來的貴族中他的地位最低,根本無法先挑揀最好的,隻能退而求其次。
該男子一副他沒得挑選隻好選原戰的模樣,施恩似地提道:“我是吳尚安羊,以後你跟著我,每月給你提供二級元晶幣十枚,以後你的神血能力每提高一級,我都會給你換相應級彆的元晶幣。另外,你的部落以後有好的物產也可以直接與我的人交易,我再賞給你十個奴隸,你可以隨意處置。好了,如果你同意,便以你的戰魂發誓,把你的血滴到這枚骨牌上。”
吳尚安羊說著從懷裡摸出一枚骨牌就要遞給原戰,他認為原戰絕對不可能拒絕他,對於一名二級神血戰士,他的條件絕對算優厚了,而且他還能冠吳尚為姓,隻要有點見識的人都會知道他的血脈一定和吳尚國王一家很近,也就是說他的後代很可能會出現繼承了大地之神血脈的神血戰士!雖然他不是……
吳尚安羊好像怕原戰不知道自己提的條件有多好一般,又道:“如果不是看你能控製植物生長,這個能力對我還有點用處,我根本不會花這麼大代價招攬一名二級神血戰士。除了我,其他人絕對不可能提出比我更好的條件。”
原戰聽到這裡總算搞清楚這些人跑來是乾什麼的了。
他不知道高階戰士都有什麼價,所以他也不覺得這人提的價碼低,但他很不爽對方那施恩似的表情和態度,搞得好像他賣不出去似的。
他是非交易品好嗎!要賣,他也隻賣給自己的默巫。
吳尚安羊還以為原戰要對他說些什麼,卻見那戰士看都不看他遞出的骨牌,竟然轉身就走。
原戰要回去找他的默,他懶得浪費時間跟這些人廢話。
吳尚安羊大怒,他手都伸酸了,這人就給他這個反應?就算要拒絕他,好歹也說兩句感謝抬舉的話,這人是哪個野人部落出來的?是不是連通用語都不會說?
旁邊有人發出嗤笑聲。
吳尚安羊怒轉頭,看嘲笑他的是剛才與多納頭領說話的人,他不得不忍下這口氣,這個人,他惹不起。對方也同樣是吳尚血脈,可對方覺醒了神血能力,就算不高,也被國王陛下看重。
不過他看到同樣走開的多納頭領,猜對方也跟他一樣被拒絕了,頓時他心裡就好受不少。
偏偏那人非要招惹他,故意說給他聽一樣跟彆人說道:“那戰士的神血能力雖然隻有二級,但是他卻扛住了很多六七級神血戰士的攻擊,他弄出的那個藤甲盾牌,還有那些不能碰的植物,隻要有一樣就可以在戰鬥中對己方形成很好的保護。”
幾名貴族聽得不住點頭,他們都是武力等級不錯的人,自然也看出原戰的戰鬥力並不受他的神血能力等級限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