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嗚唸聲從遠處傳來,躺在狹窄木床上抱著焦屍睡覺的樹男皺著眉頭翻了個身。[ 超多好看]
“……來……”
樹男眼皮動了動,右上半身的枝蔓一陣扭曲,從與左半邊身體相接的地方開始,枝蔓開始退縮,就如左半邊的**在侵襲右半邊。
“……來。”
手臂、手腕、手指全部變成/人類模樣,樹男的特征全部消失,男人啪地睜開眼睛,無聲且快速地翻身坐起。
下床,穿上皮裙,赤著腳去打開木門。
男人走到門口,似感到遺忘了什麼般,硬是扭轉回頭去尋找。
床上的焦屍落入眼中,男人退回,抱起焦屍,這才安心地繼續向外走去。
嚴默很急,在入夜不久後,他就感到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卷襲過來,他的精神力雖已恢複不少,但與這股強大的力量完全無法比擬,他不敢動,隻能把自己藏得更深。
而等他發現原戰竟然受到對方影響,如被攝魂般莫名其妙醒來還走了出去,他想出來提醒,卻發現他竟然被壓製得死死,連一個字都無法傳遞給原戰。
還好,就在他焦急得不得了時,那大家夥又退回來把他抱了起來。
隻要帶著他就好,他的精神體離**也不能太遠,如果不是看原戰精神體損傷到那種程度竟然還記得他,路上甚至在沒有食物時用自己的血喂他,他也不會在自己還沒恢複多少的情況下跑去溫養對方的精神力。
不過也幸虧他這樣做了,如今這人**也許算強大,但是在精神體大幅損傷下,極易受到彆人控製,如果沒有他,他們的首領大人大概真要給人當個幾年奴隸。
但是現在這股精神力又是怎麼回事?
他能感覺出來,這股精神力不止誘惑了原戰、壓製了他,包括這神殿裡的祭司大概沒有幾個能抵抗得了這樣磅礴的精神力量,就比如他們的房東知母,現在整個人都睡得極沉,一點都沒有察覺自家借住者走了出去。
外麵極為安靜,一路走到啟授廳才看到人蹤。但是這些在深夜還在用功或進行秘密交流的祭司無一例外全部似夢遊般神智不清,有的人就站在原地維持著原來的動作,有的人則無意識地來回轉著圈。
抱著焦屍的男人站在啟授廳中心略微停頓了下,似乎在辨識方向。
“……來。”
男人朝左前方走去,邁上台階,推開一扇門。
門上有魂力印記鎖,可是這把鎖在此時沒有起到一點作用。
門內是一條走廊,嚴默沒來過啟授廳內部,自然也不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所在,但單看木門的精致程度,還有走廊兩邊及頂端的壁畫,他想這裡應該是一個比較重要的場所。
男人單手抱著焦屍,單手推開了左儘頭又一扇門。
門內有人,這人貌似正在刻印一枚石板,但此時他眼睛無神地望著石板,手上隻是無意義地來回在石板上輕劃。那麼大個人進來,他跟完全沒看到一樣。
男人也視此人如無物,抱著焦屍繞過幾乎擋住大半道路的木桌,邁上一個小型的五層台階。八零電子書/
台階上是一個小型音波池。
音波池不會音控根本無法使用,嚴默還在想原戰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就見男人毫不猶豫地……繞了過去。
音波池後麵是一麵牆,看起來到此已經沒有路可走。
男人望著堅硬的花崗岩牆壁,本能地把手按了上去。
牆體無聲無息地裂開一個可供人通過的大洞。
跨過洞穴,後麵竟是一道被掩藏起來的石梯!
男人回頭,再次手觸牆壁,牆壁瞬間恢複原狀。
幾乎是同時,外麵看守的祭司神情一怔,清醒過來,不過他似沒有察覺自己剛才被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影響,隻以為自己走了下神。
而啟授廳內所有祭司也全部恢複,他們大多數都沒有察覺,隻有一個長發打結祭司嘴裡低罵了一聲:“這又是哪個高級祭司在進行魂力升級,也不知道先進升級室,差點讓我的一鍋藥全毀了!”
牆體內,男人抱著焦屍踩著石梯往上走。
隨著他一腳踩上石梯,石梯突然亮起光芒,瑩瑩的淡綠色光芒非常好看。
但如果是個膽小的人,在這麼狹窄和寂靜的梯道內,看到這樣淡綠色光芒說不定會嚇得不敢前行。
石梯內真的很窄,都不夠兩個人並肩行走。
石梯道一開始還很堅硬,但到後麵就變得越來越軟,三分鐘後,石梯幾乎變成了爛泥,一腳踩進去如果不用勁就拔不出來。
男人不喜歡這種爛糊糊的石梯,也不知他做了什麼,再往上走,石梯似全都恢複原樣,重新變得堅硬平整。
走了一層又一層,到了頂端又沒路了。
依然是一堵石牆,但這堵石牆的材料似乎有些特殊,在淡綠色光芒映照下閃射出如星辰般璀璨的光芒。
這是金剛鑽?一整麵的完整金剛鑽牆?!
嚴默震驚到無以複加。他前輩子見過的最大鑽石才有多大?這可是整整一堵牆!這是自然形成的嗎?如果不是自然形成,那麼有可能是人力把一粒粒鑽石凝結為一個整體嗎?
男人對這堵石牆的材質似沒有任何感觸,依然如之前那樣,簡單粗暴地直接用手觸及擋路的石牆。
石牆退開,牆後竟然又是一道石梯。
這段石梯很短,隻有一階。
可是當男人踩上那階石梯,又出現了第二階。
接著是第三階。
男人沒管這些花樣,隻是一步步腳踏實地登向頂端。
到第八階時,男人再往上邁的步子出現遲緩,赤/裸的大腳似被某種極為沉重的力量拖住。
此時身上任何一點東西都成了最大的負重,懷中的焦屍更是重如千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