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默在臨睡前把祈鴻誌叫到身邊。
祈鴻誌傷勢已經基本痊愈,但他的臉上卻留下了當初火烙的疤痕。
嚴默想要用願力幫他治療好,祈鴻誌竟搖頭拒絕了,“大人,不要現在。”
“嗯?那你要等到什麼時候?”
祈鴻誌單膝跪下,“大人,把這個留作給我的獎賞吧。”
嚴默先沒明白祈鴻誌的意思,但原戰聽懂了,他示意嚴默過來,跟他說悄悄話:“祈鴻誌不錯,他和夕陽和後獅不是拉起了一支隊伍嗎,大概他是想等他們做出某些功績後,讓你當著那些無角人的麵消除他臉上的疤痕。這樣既可以展現你這個神子的非凡,同時也告訴其他人,隻有做出功績才能得到賞賜,而不是平白就能得到好處。”
嚴默一時心情複雜,他前輩子從來沒有碰到過如此為上司著想又實心眼的忠誠下屬,該說現在的人想法少所以也就比較質樸嗎?
怪不得過去的上位者都不喜歡給愚民開智,除了不容易以外,又何嘗不是因為愚昧也有愚昧的好處?
愚昧才好忽悠,才好騙嘛。
就像他前世的現代,老百姓受到信息爆炸影響,什麼都可以知道、什麼都可以明白,上麵想忽悠他們都難。而在信息爆炸之前,不都是上麵說什麼就是什麼,讓乾什麼就乾什麼,人大多都老實得不得了。
所以他那會兒經常會聽到一些年紀大的人感歎:我們那會兒人都隻知道苦乾,哪像現在的小年輕……巴拉巴拉。
而有些國度為了控製人民的思想,禁網禁影甚至禁言的事都是常態。
嚴默一拍腦門,想遠了。如今輪到他為上位者,如何給民眾開智,又能保留人性的質樸和善良,同時還要他們勇猛無畏且該狠的時候就狠,就成了他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教材和基礎思想奠定很重要啊。”嚴默扶起祈鴻誌,答應了他的請求,並拍了拍他的肩膀,說絕對不會虧待他。
結果弄得祈鴻誌感動不已,再三拜謝後才退下。
原戰等祈鴻誌走了才問,“你剛才說的什麼?”
嚴默點點腦子,“等我們回去九原就把教義弄出來。既然有了神殿和祭司,總不能浪費這種優勢。”
“教義?你是說和九原三規九令一樣的規則?”
“類似,但更詳儘,幾乎包含了智慧生物行事思考的所有。”嚴默為了讓原戰能聽懂,劈裡啪啦解釋一通,又舉了不少例子說明。
想當初他的母國弄出一個儒教教義影響了多少代人?就是現代也仍舊在受其影響,不管好的壞的。
他將來打算做的就是利用他至高無上的身份和絕對的影響力,以神授的名義寫出一本新的教義,讓九原和世人都以此為準則,給他們洗腦再洗腦,一直到教義內容深刻到成為他們的基因記憶。
而這樣做肯定有好處也有壞處,但任何事情都不可能隻有利沒有弊,嚴默要做的就是讓這份教義內容對各種智慧生物都儘量利大於弊,這總好過等他將來和原戰放手後,九原或者東大陸出現新的統治者,然後統治者為了自己的利益再翻過來覆過去地折騰。
原戰大略明白了自家祭司大人的意思,而他一聽嚴默的描述就知道這份教義的好處,對此自然大大支持,並再三和嚴默說:“祭司和首領之位都是神授的,這點好,這點必須保留!”
嚴默斜睨他:看,就算是受他熏陶多年的原始人戰也知道什麼是對自己最好的。這讓他怎麼敢相信以後的統治者?如果他不在教義中以神的名義明確寫明“首領之位不能世襲”,恐怕九原延續不幾代就要變成家天下了。
“神授不好,除非你想以後的首領都受祭司控製。”
原戰一點都不覺得被祭司控製有什麼不好,這家夥還腦洞大開道:“可以把權力分給首領和祭司各一半,然後規定首領和祭司必須結為伴侶。”
嚴默無語,“那如果巫果成為首領,嘟嘟成為祭司怎麼辦?”
“如果不讓世襲,他們兩壓根就沒機會成為首領和祭司。”原戰作為父親,當然希望自己打下的江山可以傳給自己的後代,他不明白嚴默為什麼要把九原交給彆人統治。
“中間隔一代就可以。”嚴默當然已經想好怎麼鑽空子,“教義可以限定首領的上位期限,就和有角族一樣,比如十年輪換一次,可延期一次,也就是最長二十年,放這麼長時間也是因為神血戰士壽命比較長的緣故,這樣誰有能力誰上。而祭司則不具有實際統治權力,隻作為精神象征意義存在,頂多讓他負責教育和醫療兩方麵。”
“那首領要怎麼選?”原戰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但他並沒有立刻說出來反駁他的祭司。
“可以通過上代首領指名和其他高層及各地的推薦,然後讓大家對這些候選人投票。”雖然全民投票弊端也不少,很多民眾對自己要投票的人其實大多都不太了解,但這是屬於民眾的權力,哪怕流於形式也要保下來。
“等回去,我們找猙和深穀他們一起商議。”原戰沒有立刻拍板決定,而是采取了拖延策略。
嚴默知道這家夥還沒有放棄家天下的打算,但他有自信可以說服那些九原高層,就算怎麼都說服不了,他還有最後一招--神的意誌!所以也不介意這家夥拖延。
“師父。”小蘇門吧嗒吧嗒地跑過來,一下撲進他懷裡。
嚴默低頭,看到小孩臉上似乎帶著一些不安,“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小蘇門表情有點小糾結,似乎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嚴默蹲下/身,點點他的小鼻頭,“說吧,什麼事?”
小蘇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亞蘭大巫派人送來了一份口信,那人告訴我說,有人傳消息給亞蘭大巫,說生我的女人想要見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